“好,准备出发了!”成天祜穿上铠甲,青铜利刃腰间系,半月良弓背上挂,靴筒里还一边藏了一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你爹和你大哥每次出去打仗,我都担心的不得了,这次连你也要去……”母亲摸着成天祜的脸,万般的舍不得,说着便要掉眼泪。
“哎呀,娘,您别这样,我是去上阵杀敌,历练成真正男子汉,又不是去送死。”成天祜满心的期待。
“你爹明明不同意去那个什么宛城救人,王常偏要去,人家王莽百万大军,你们这才多少人呐,就说要去救。救不好,别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母亲越说越气。
“是昆阳,不是宛城。”成天祜一脸坏笑,嘟着嘴纠正,又接着道:“娘,我师父那是为大局考虑,而且人家刘秀将军也讲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这昆阳,我们是必须去救滴。”
“可是……”母亲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父亲成丹打断道:“别磨叽了,天祜,走啦!”
“哦,来了!”天祜一边答应,一边回头亲了母亲一下:“乖乖等我回来啊!”说罢,扭头就跑了。留下母亲暗自神伤,担心着这一家大小的安危。
辞别了母亲,成天祜提提胸臆中那口豪气,踏镫上了马,毕竟是第一次出征,也不曾体会寥寥数万人马,对抗百万大军是个什么概念,激动中还略微参杂着些紧张。下江军大旗迎风起,左有父亲成丹、右有哥哥成天渠、前边还有师父王常,和传说中的皇室后裔刘秀将军。只听得战鼓齐鸣,马蹄声噔噔噔直响,这支数千人的队伍就出发了。
之前打绿林山的时候,严尤向甄阜献计打舂陵,甄阜不听,吃了败仗。严尤又探知绿林山上有霍乱,请求甄阜早早发兵,甄阜一拖拉,绿林军又分散成两支部队逃走了。后来的交战中,甄阜被刘演所杀,自己也只得流落颍川一带。
如今,纳言将军严尤,又向主帅王邑献计,道:“主帅,若我军能绕过昆阳,直取宛城,与宛城守将彭岑里应外合,汉军可破矣。”其实,严尤确实是个洞察力极其敏锐的好将军,他发现的问题关键,对于汉军每每都是致命的。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严尤的计策又被主帅王邑给驳回了。
王邑义正言辞道:“如今本帅亲率四十二万大军,必是所向披靡。若见了反贼的城池,还绕道前行,如何对得起皇上圣恩?吾等应趁此机会,踏平昆阳城,再直取宛城。”
王邑用尽了一切攻城手段,四十二万大军把昆阳包围得水泄不通。一轮接一轮地冲车撞城门,地道也都开始挖了,云梯也不断往上输送士兵,还在门外架起了高十丈的云车。站在云车之上,整个昆阳城内一举一动都能窥视得清清楚楚。每隔一会儿,就有一波强弩乱发,矢放如雨。整座城池里的人,都无法吃饭喝水了,一出门就会被射成刺猬。
就这样顶了两天,实在顶不住了,王凤和那些绿林军将士们,本来就不愿意打,他们哪打过这么硬的仗,主将王凤想要投降。
穆雪正在营中,为受伤将士们施针,母亲兰群也在帮忙敷药包扎,听说主帅王凤想要投降,穆雪想起师父临行前交代的任务:若是王凤将军要投降,尽力阻之,切勿硬来。
“娘,我出去一趟!”说罢,穆雪转身朝中军帐跑去。
“当心呐!”母亲兰群赶忙喊了一句,但穆雪已经跑远。
兰群正在包扎的那个士兵,捂着血淋淋的伤口,反过来安慰兰群道:“雪儿聪明伶俐,又有胆识,不会有事的。”
穆雪赶到中军帐前,却被守门的士兵一把拦下。不得已,穆雪在中军帐前大声喊道:“水洼鱼!水洼鱼……”
“何人在中军帐前大呼小叫?”王凤在中军帐中开了口。
守门的侍卫进帐通报:“有一个小男孩在门口,说要见将军,有话要说。”
“这时候谁还管他们呀,赶紧让他进屋躲着去!”中军帐中有一将军说道。其他将领也纷纷觉得心烦意乱。
王凤却道:“他在喊什么?”
“好像是,水洼鱼,什么的吧!”那士兵回道。
“什么意思?”王凤喃喃了一句,又道:“叫他进来。”
穆雪进了中军帐,先是给王凤行了个礼,又向周遭的将军作了个罗圈揖。
王凤问道:“你喊的什么东西?什么意思?”
穆雪拱手道:“我喊的是水洼鱼。王凤将军,得罪了!”穆雪顿了顿,继续道:“您现在,就是这‘水洼鱼’,此刻,昆阳城就是个小水洼,虽然您现在在这小水洼里挣扎,很痛苦。但是,若离了这水洼,可就活不了了。您若是能等到刘秀将军将江河里的水引来,您自然就如鱼得水了。”
“若离了这水洼,我怎地就活不了了呢?”王凤不禁问道。
“将军,若是离了这小水洼,像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向王师一求饶,王莽为彰显功德,必不会为难我们。但若是能文能武的起义军将领,向王师乞降,那,就不好说咯。”穆雪说罢,盯着王凤看。
王凤觉得这小兄弟说得甚是在理,转而问道:“你怎知我中军帐在此处?”
穆雪拱手道:“我乃是邓晨将军的弟子,受师父之托,前来助您守城。”
听说是邓晨的人,王凤略微有些不高兴,道:“你下去吧,你的话,本将军自会度之。”
穆雪该说的已经说了,师父也说了“尽力阻之,切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