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吧”。
紫衣人看着眼前状况,拉着清元走出房间,这会儿洗尘宴差不多也结束了。
清元半晌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坐在雕花红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转动着玉杯,云风站在桌边认真为他泡着茶,手中动作行云流水,很快便飘出一股回甘清香。
暗处一个黑影显出身形,脸上戴着黑金面具,带着几分着急向两人走去。
“少君,有情况”,黑影弯腰贴近人,看了眼青衫低沉说道。
紫衣人显然没料到黑影会此刻出现,紫瞳微抬一瞬,随之将手中茶添进玉杯,平静问:“那边出了何事?”
黑影面露难色的看了眼一旁青衫,将头埋的更低,紫衣人摆了摆手起身:“封郎,我去处理些事就回来,若是需要什么就唤门卫”。
清元轻“嗯”一声,将玉杯缓缓递到嘴边,算是同意了他去忙。
殿后有一处凉亭,陈铺的石子路接连着花园,周围亦是无人。
“少君,泣血枪近日有所异动,余威险些破开了你的镇压,若泣血枪现世,六界必定轰然夺之,此等神兵不容落入他手,恐怕到时候我们想藏都藏不住”,黑影恭敬低头说着。
紫衣人听后面色微变,眉头拧了几分,“该抓的人都抓到了?仙尊那边进展如何?”
“回少君,人抓到了,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是那边已经等不及了,说最晚三天,三天后若少君还无动作,他们就拖妖界下水……”黑影犹豫的抬眼看向紫衣人,此事干系重大啊,少君万不可再拖,否则人、妖、天界都要遭殃!
三天吗?这时间未免也太短了……
紫衣人转身叹了口气,望着空中那轮快要变圆的月亮,一时竟不知如何说下去。
神兵现世,天有祥云遍绕,一枪惊鸿直破九霄,当年的槃古上神,也就是它的第一任持有者,一半靠能力,一半靠神兵,一步步走向至高无上的神坛,又狠狠挫了凶兽的脸,着实让人敬畏。
如今已过万年,泣血枪要重现于世,便意味着它的主人该出现了,同时,它也是开启上界之匙,而这最神秘的上界中藏着惊天秘密,也是槃古上神守了万年不可告人的秘密。
据说,进入了上界,便能掌六界之生死与万物之兴衰,也有晋升为新上神之法。
这泣血枪若是被有心人得到,一旦开启了上界之门,必然引起大乱,搞不好六界也会因此覆灭,这可比什么凶兽之潮要更加恐怖。
他虽是鼻祖之四子,本不该管这些上神应守之事,但是,这是那个人的六界啊,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归来后一切都化作虚无?!
不,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他一定会守着这六界看他归来,只为了让他信守一个万年前就许定的诺言。
月亮余晖倾洒大地,几许落在紫衣人惆怅背影上,衬的那身形多了分无奈与落寞。
紫瞳中的痛意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常日温润,黑影见他未说话,退后一步欲要先行告退,紫衣人才回神开口:“三天,让他的行尸离妖界远点”。
黑影瞳中一喜,听见准确回复忙点头,“是,属下这就去那边知会,少君保重”。
“恩,去吧…”
紫衣人说完闭上眼,昂着头面向月光,心底划过一股凉意,丝毫不亚于这黑夜寒流。
上羽殿外杂纷声直直传入殿中,似是有人闯入被拦在门外。
“大帝有令,任何人不得来打搅元公子,小殿下你就别为难奴家了,不然奴家这层皮可就……”拦在那锦缎男子前面之人苦不堪言,对这强行乱来的皇子很是头疼。
“怕什么,皇叔那自有我担着,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男子一甩衣袖怒瞪着挡路人,如刀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切成碎片。
“小殿下,这……”下人为难的说着,急的头顶直冒汗。
这真的不能放啊,自大帝带那位元公子从洗尘宴大摇大摆回来,这宫里谁不知道大帝心思在哪?他在这上羽殿怎么说也是老资历,还是头一次见大帝如此上心一个人,整天捧着就跟宝贝似的,只要是涉及到那位公子,大帝都是亲力亲为,连他们这些下人伺候都免了!如此,还不能说明元公子在这上羽殿的地位吗?
若是大帝知道他私自抗令,从而大发雷霆,那就不是皮的问题了,是小命的问题。
清元听着外面吵声不悦,这声音似乎是洗尘宴上的那位弹琴人?
“让他进来吧”,清元出声说道,心下倒是不怎么意外他会来此处找自己,毕竟在洗尘宴上的时候,那人的表现已经够他看出名堂。
门口下人应声放人,歉意低着头退下,锦缎男子大步流星,看着青衫人笑的妖娆。
“想见公子一面犹如登天,看样子,皇叔把你保护的很好嘛”男子这话倒是诚然,却在他那怎么听都是反话。
清元淡淡品着茶,嘴角涩中带甜,平静的答了句“他自是尚好”。
“那是,皇叔必然优秀,这妖界想进上羽殿之妖可不在少数,公子竟然能得皇叔垂爱,想必也是有几分手段,就是不知公子能不能抓紧了”,锦缎男子将手别后,昂头说的意味深长,伸手在他眼前着晃了几下。
清元只觉面前有风,捏着茶杯的手紧了两分,心里却好笑不已,这小殿下来就是为了跟他说这些?然后试探下他是否真瞎?莫不是这人怀疑他造假,以此来博得云风同情?
“小殿下可还有事?”清元放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