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从庙里出发时候的牧景玄他们,躲过了一场风雪后,山里的路变得不好走了许多,可他们依旧快马加鞭的往西边灵城赶去。
一言不发坐在马车里的牧景玄拿起车里一旁的梅花酥,这个貌似是那个人儿一直吃着的东西。从一开始得知她就是世人所追捧的苏医仙时他其实是惊讶与不相信的,因为反差太大了,而且那么爱闹的一个人儿怎么能闲得住的一直呆在山里。
不禁的看着那几块梅花酥想起了苏沅芷的许多样子,一开始拿着生死契时戏谑的样子,后来跟着他们下山指错路还不服输时的样子,再然后旧疾复发虚弱的样子,与灵川殿的来人打架时的样子。想到后面突然惊醒的牧景玄,细细的低喃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起那个爱闹事的人儿。很久以后的他才明白,原来他早就陷进去了。
转了个身不再看那散在小桌子上的梅花酥,牧景玄就不小心压到之前在他们去往庙里时,苏沅芷递给他的东西,一个在之前上马车时小书子交给她的包裹与一**药膏。拿起那一**红白颜色的小瓷**,把它丢给他时的苏沅芷又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那时他们还在往山里赶的路上,放下了帘子躺回卧垫的苏沅芷睁着眼睛看向牧景玄,他被她这样看的心惊,说道:“干嘛?”却听到那人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丢出一个**子给他后,就闭眼转身背对着他了。“你那一大块疤看得本小姐心烦,碧雪膏是赏你的,涂上去一刻钟后揭掉就好了。”闷闷的声音还带着些疲惫。
牧景玄愣愣的拿着刚被苏沅芷丢过来的**子,还没回神便又被她甩过来的包裹砸中脑袋,“里面的东西你们会用到。”依旧是带有一丝疲惫的声音,但在听到那声砸到**的声响时,牧景玄还是明显的听见了一声轻笑,揉了下被砸到的地方,无奈的摇头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牧景玄又想起,在他们到了山间的小庙时候,准备下马车的他眼尖的瞧见,那暗紫衣袍人儿额上的细汗与那颤颤发抖的身子。他清楚这种样子时候的她是不希望有其他人发现的,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也没让竹子他们打扰。却万万没想到等风雪停了之后再次回到马车里的时候,那一个爱笑爱胡闹的人儿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条。
回想结束后的牧景玄发现自己左手正紧紧地握着那一个红白小瓷**子,急忙的松开手。想了又想,把之前苏沅芷缠上的绑带解了下来,倒出**子里的药膏。红艳似血的药膏还带着些与苏沅芷身上一样好闻的梅花香。
抹了一把便胡乱的涂在自己的半边脸上,刺骨的冷意让牧景玄的脑袋一下清醒过来,看了眼手上还剩下的药膏,叹了口气,便继续往脸上涂抹。
涂抹完后的牧景玄打开了包裹,里面有三个钱袋子,袋子里有细散的银子,而包裹里还有一叠一千两的银票。叹气的将银钱拿出来,却见银票底下还压着一块玉佩,那玉佩的样子他认得那是与苏沅芷身上的一模一样。
“看来,你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啊。”拿起玉佩瞧着,很明显是新玉。转了个面就见上面刻着一个玄字,牧景玄轻笑的将那玉佩绑在自己的腰带上。
等到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灵城城门外时已经是辰时末了,城门口有官兵在盘查,每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被搜查的很是仔细。松子掀开帘子问着马车里重新带回面罩的牧景玄,“老大,城门有官兵。看来灵城里比北凉那边更危险,怎么办?”
牧景玄沉默的皱眉思索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抓到了什么,细眼一瞧是苏沅芷留下的药**。一下想到了什么对策便问道还在驾着马车的车夫:“你是半仙楼的人对么?”
被问到的车夫转回身来点了下头,“是的,老爷吩咐我护送三小姐的。”
“半仙楼在灵城有没有可去的地方?”
那车夫闻言想了想,一下想到了什么,表情开始变得欲言又止,后来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便说道:“有的!我家大少爷在灵城开了一家赌坊。”最后的两个字是用喊的。他在半仙楼里干了快半辈子了,他们家老爷从来都是经商能者,夫人就更不用说了那一手的酿酒手艺,就连当今皇上都盼着能喝上两口。
可就是这样的老爷与夫人却生下了一个爱赌的少爷,少爷爱赌却也有着极好的运气与赌性,从来没输过也没出过老千,可却独独一直没有赢过三小姐。
牧景玄怎么也没想到半仙楼那威严的轩掌柜生下的儿子,会是一个开赌坊的人。可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接着开口问那车夫:“那你可有象征半仙楼的东西?”
“有!有!半仙楼的人都会有一个字数玉佩。”说着便从腰间把那玉佩取了下来。
牧景玄点了点头便对着三人道:“那我们这样”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城门,官兵们一看他们是驾着马车来的赶紧拦下,“什么人!赶紧停下,搜查!”从一旁还走来一个拿着画像的官兵。那个官兵对着马车外的三人比画了一圈后,对着身后的领头摇了摇头便往车帘子里头瞧。
“马车里头的是什么人!你们打哪来的?”领头的官兵凶狠的问着车夫。
而在马车里头的牧景玄不禁的想到,如若苏沅芷还在是否她又要开始胡闹起来,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扬到了一个小角度。“各位官爷,小的是北凉半仙楼的人,有个贵客是我们家大少爷的客人,我这赶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