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龙栖山源也,于东南方,从正殿看去,朝阳从此处升起,霞光万丈,灿沉沉如金纱披就,明晃晃似晶石堆砌。缓步其中,光耀照人,两旁的碧树皆着了金黄的外裳,一派欣欣向荣。越往深处光线越透不进来,朝露深重,遥远不住颤了下,要说异界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那极寒亘古不变,没有一日之变化,四季之更替。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薄冰变得越发坚实,一股奇寒涌来,玉魂赫然出现在眼前,遥远讶异了片刻,“这般随意,至少要设个结界,摆两道阵法才像话吧!”她都做好过五关、斩六将的准备,来得这般容易,“莫不是假的?”
乌亿道瑟瑟发抖,缩在既白的怀里:“你当谁都跟你这般抗寒,若不是老夫灵力深厚,此刻早已变成冰人了!”
既白的嘴唇泛白,身体僵硬到连抖动都不能了,乌亿道委实吃不消,拉着他一个遁身便出去了:“我们在外面等你!”
“老仙,你还未告知玉魂怎么驱动”遥远话尚未说完,早不见他们人影了,动作果真迅猛异常。
遥远俯身轻轻触了触西望的下颌,“你且忍耐些,一会就好”你可会怪我,明知你的兽灵在消散,还是自私将你留在身边,她的双眸暗淡,理了理思绪,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老仙说过要和玉魂合二为一,遥远思量了番,便将玉魂化入自己的体内,屏息凝神汇夜沉之力,缓缓注入西望体内
只觉西望周身的光越来越浓,玉魂之寒果真噬体侵髓,遥远渐觉体力不继,身体虚软了下来,一双坚实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微微抬眸,那张俊美的容颜映入眼帘,既白
遥远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原木软塌之上,象牙白的床帘经过长久岁月,已经有些泛黄,她猛然坐起,西望正卧在她的不远处,此刻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西望!”她忙扑身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粗壮的脖子,两条臂膀都圈不住,西望来到凡境,长得倒快,一点不似小时候的娇萌可爱,如今远古神兽的凶相毕露,哪怕连笑都是骇人的,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双目幽邃且泛着蓝光,头如狮,身似巨鹿,一双洁白长翼若影若现。并不是所有伏灵兽都是这般颜色,大多混色为主
月见端着一个青玉白龙盏推门而入:“你可醒了,你这只灵宠倒是忠心,深怕外面那群人加害与你,寸步不离守着,兽灵刚刚恢复,也不顾着自己!”
“果然是我的好西望,不往我费心费力”遥远轻轻拂了拂顺毛,以示嘉奖。
西望也配合得在她手下蹭了蹭。
“你果真不简单,伏灵兽可不是谁都能驯服的,哪怕你灵力强甚,它若是不服,是不会受你驱使,如今它这般服顺与你,倒也是你的造化!”月见自顾说着,眼神落在西望处,它的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之感,遥远定是有所察觉,不然以她夜尊之身,为了一只灵宠屈尊拜师,委实说不过去!
遥远看了西望一眼,思忖着:“西望,现在我是日晞,你不可对我如此亲昵,叫得别人生疑,我不忍让你独自回异界,不如你暂居我尾魄之中,这样我便能时时见到你了!”
西望低嘶了声,点点头以示愿意!
“你这样根本瞒不过乌亿道,何必如此”月见只觉遥远是多此一举。
遥远面色淡然:“只消既白不知就可以了”
喝下了药汤,遥远觉得周身都舒畅了,直想出去走走,一路上只见众师弟见她如见鬼魅般纷纷躲闪,心下纳闷,便抓住了一个小师弟,只见师弟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救声,遥远更是生气,“我这般恐怖吗?”
那师弟紧闭双眼,不住颤巍着:“莫要吃我!”
“尽是哪里听来的胡说,我同你们都吃一样的,何时吃过人!”遥远脸色一沉。
“都说异界没吃的,弱肉强食,异界都是靠吃人活下来的”那小仙满脸惊恐,瑟瑟发抖!
遥远气甚,到底是何人这般诋毁异界之人:“我来龙栖山也有几日了,怎的你们现在才躲起我来?”
“师父说的,师父不会骗我们的,师父昨日讲经的时候说于我们听得!”那人脸色铁青,缩成一团
一个着着玉色外裳,五颗星魂玉敛着其光嵌入腰带之上,儒雅装扮之人出现在遥远面前,她愣了片刻,“既白师兄”
那个小仙趁遥远不注意,‘呲溜’遁了
遥远急喊道:“师弟别走,还未说清”气愤之意难平,转身问既白,“到底是谁胡说我异界吃人?”
既白忍不住笑意,露出皓齿:“师父昨日讲经之时,见师弟精神萎靡,便想借此吓唬他们一番,不曾想成效如此显著!”
遥远气煞,心里暗暗咒骂这浑说的老仙
“你且放心,我会和师弟们说明的,”既白柔声道,“师父他惯是这样,也只有新进的小师弟们相信的他的话,时间久了,你便知道了!”
遥远这才稍稍平息了怒气,反正有的时候机会捉弄他。
既白浅浅一笑:“你方才好些,近来北风大作,何不在屋内多休息会!”
什么北风呼作,明明是如沐春风,遥远莞尔笑道:“我本不是什么柔弱骨,反倒养着,多有不适!”
“也是!日晞之使,夜尊的肱骨之臣,哪会是什么柔弱仙子”既白语速平缓,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心只怕都要说化了。
遥远讪讪笑道:“我只是滥竽充数,平日也没干什么正事”遥远说得也没错,日晞半分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