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谁啊？”
对面桌的男生之一挑眉，一脸不屑，“怎么，敢做还怕别人说啊？”
“我叫你道歉！”
元雨灿握着水杯，死死瞪着那个男生，大有一副对面不道歉就直接一杯水泼上去的架势。
她知道顾暖性子软，那她就帮顾暖出这个头！
“自己做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你替别人出头，也不想想人家到底感不感谢你。”
“赖学长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
一个坐着的女生翻了个白眼，剔着指甲，漫不经心地笑。
只是出口的话比谁都刻薄。
“你们表演系的不都那样吗，装什么装，校内网都传遍了。”
最后一句话乍然刺痛元雨灿的神经，她手一抖，一杯滚烫的茶水直接往女生身上泼过去。
刚出声的男生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元雨灿的手腕往后翻。
茶水转了个方向，眼看着就要泼回元雨灿身上。
顾暖手指微动，淡黄色冒着烟气的液体，流动轨迹微不可查地折了一下。
一杯水“哗啦”全部从元雨灿身边滚过，在地上氤出一滩湿哒哒的印记，冒起袅袅烟雾。
一切不过是一秒钟之间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水流轨迹的异常。
顾暖端起自己一口没吃的炒牛河，起身两步化作一步，一盘子扣在男生脑袋上。
没人想到顾暖会突然发难，男生避之不及。
新鲜出炉的炒牛河滚烫油腻，烫得男生嗷嗷叫，顶着一脑袋牛肉蛋花小葱，河粉从脑袋上垂下来。
周围的顾客瞥到这样的场景，都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在一片嘲笑声中，男生的脸一阵白一阵绿。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顾暖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男生。
剩下的几个人目瞪口呆，他们素来习惯君子动口不动手，顾暖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把人搞得脑袋一片空白。
几秒钟后，他们全部都愤怒了。
“泼妇！”
“你疯了吧！”
坐着的女生都纷纷站起来准备跟顾暖干架。
此时，顾暖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一个大白瓷碗，快赶上脸盆大小。
在对手愤怒的时候，不等他们骂街，一盆水直接横泼向剩下几个人。
“哗啦”一下。
四个人全部都浇了个透心凉。
明明只有一盆水，硬是四个人都从上到下水淋淋，圆滚滚的水珠不停地往下掉。
所有骂搡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里。突然卡壳。
顾暖勾了勾唇，趁着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放下碗，一把拽起还在元雨灿的手臂，“走了！”
元雨灿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看着顾暖的背影，脑子糊里糊涂。
顾暖居然泼了那些人一身水？！
这么强势？！
身后传来一地怒骂。
“顾暖我草你妈！”
“龟孙子你给我等着！”
几个人中仅有的两个男生当仁不让冲出来追人，一边追一边骂。
被扣了一头菜的男生一边追一边把脑袋上的菜往下抹，愤怒到了极点。
顾暖拽着元雨灿越跑越快，转眼就不见人影。
只余下一句话在空气里飘荡，“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去换身衣服的好。”
笑声清脆铃响，成串随风散去。
追人的两个男生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不约而同地一起打了个寒颤。
夜风吹过，冻得他们的牙齿格格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