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斐涓二人晓行夜宿,走齐鲁、过长江、穿苏杭、入鄂湘,领略了无尽的大好河山。一连走了半月有余方才到达岳阳。
进入岳阳城后,斐涓二人四处游览了一番后方才直奔朱雀崖而去。刚刚行至崖下上门,便有两名身着青衣、手持利剑的守山女子从两旁闪出,拦住二人问道:“二位是什么人,到我朱雀崖所谓何事?”
南宫斐拱手施礼道:“在下南宫斐,因父辈与你家曲掌门有些交情,故而特来投奔。”说着又从怀中将曲笑尘所写的书信拿出递交上去道:“这封书信还劳烦姑娘转交给曲掌门,她看过之后自会分晓。”
那其中一位稍年长些的女弟子接过书信道:“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待我前去禀明师父。”
南宫斐拱手谢道:“多谢姑娘。”
那女弟子答应一声便转身向崖上走去。少倾,只见那女弟子引着一位四十左右岁的风韵妇人走下崖来。那妇人虽已是中年,但却仍朱颜未改、更具风韵,她只穿着一身粗布黄杉,却犹显曼妙身姿。南宫斐见了那妇人,便知她就是自己的师姑——曲灵姑。
那曲灵姑读过兄长的书信后,得知来者便是师兄南宫云的遗孤,不由得激动不已,慌忙跟着那女弟子便下了崖。见了南宫斐后更是热泪盈眶地轻抚着南宫斐的面颊、双肩,柔声问道:“你就是斐儿,都长得这么大了。”
南宫斐见了曲灵姑心里竟也有了一种似曾相识般地亲切感,他连忙跪倒在地施礼道:“斐儿见过师姑。”
曲灵姑连忙扶起南宫斐道:“斐儿快起来,让师姑好好看看你。”
南宫斐答应一声站起了身来。曲灵姑忍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南宫斐,终于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像,你和你爹真的是太像了。”这时,她又看到了站在南宫斐身旁的碧涓,便问道:“斐儿,这位姑娘是?”
南宫斐一笑,揽过碧涓介绍道:“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百里碧涓。”
曲灵姑“哦”了一声,又笑着对碧涓道:“原来是百里姑娘,斐儿日后还需要你多多照顾了。”
碧涓一笑道:“放心吧曲掌门,我和斐郎是会互相照顾的。”
曲灵姑笑着说道:“那就好。好了,斐儿、百里姑娘,你们先和师姑一同上山吧。”
斐涓二人答应一声,便同曲灵姑一同上了朱雀崖。
上了崖后,姑侄二人仍不免寒暄几句,南宫斐简明扼要地说了这些年来的遭遇,曲灵姑听了不免心疼万分,并向南宫斐言明自己今后一定会好生照顾他。
当夜,曲灵姑替南宫斐及碧涓二人安置好后,独自一人回到房内不由得思绪万千,眼看着故人之子已然长大成人,那豆蔻年华时与师兄一同习武练剑你的时光又一次地浮现在了眼前……
那一年冰雪初融,正值初春。南宫云已在玄峰之上苦练剑法整整一个寒冬。当初他上玄峰之前曾亲口告知师妹曲灵姑,待到初春时节自己便会下峰。故而自打入春以来,曲灵姑便日日到这玄峰之下等候师兄,少女痴心,可见一斑。
这一日曲灵姑一如既往地在那玄峰之下等待着南宫云,眼见日头偏西,曲灵姑不由得轻叹一声道:“唉,看来师兄今日也不会下山了。”
曲灵姑正欲离去时,忽闻头顶传来一声呼啸,紧接着便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一位俊俏的少年英侠便出现在她面前。只见此少年好不英俊,二十左右的年纪,长得剑眉星目、玉面薄唇,更难得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着一袭白衫,握一柄长剑,好不fēng_liú潇洒。如此少年英侠正是曲灵姑日思夜想的师兄南宫云。
南宫云见到师妹,不由得嘴角轻扬,微笑着问道:“师妹,你是在等我吗?”
只这一笑,曲灵姑便已是痴了,那压抑已久的少女情怀似乎要在此刻统统释放一般地猛地扑到南宫云身上道:“师兄,这十几天来,我天天都在这里等你,你终于下山了。”
南宫云虽然知晓师妹素来对自己情深义重,但如此这般南宫云不由得也是脸上一窘,只得轻轻拍了拍曲灵姑的肩膀道:“师妹辛苦了,我这不是下山了嘛。”
曲灵姑这时放开南宫云问道:“师父传给你的剑法你可都练会了?”
南宫云翩然一笑道:“师父所创的轻风细雨剑果然非同小可,其中剑法包罗万象,可轻灵、可迅捷、可刚猛、可凌厉,当真如同风雨一般变幻莫测。若非有上等武学根基的人,必定无法修习此剑法。我起初登上玄峰时那峰上瘴气弥漫,我便只得屏气凝神苦练此剑法,可谁知这剑法越练到最后便越不受那瘴气所扰,待到我练成之时,那峰上的瘴气对我而言早已不足为惧。”
曲灵姑知道师兄生性高傲,向来说话都喜欢拐着弯地夸自己。但说来也是奇怪,越是有傲骨的男子,便越是讨女孩子喜欢。这曲灵姑天生就喜欢南宫云这轻狂傲慢的性子。此番见南宫云又在炫耀自身,曲灵姑不禁小嘴一嘟说道:“你这哪里是在夸奖师父的剑法厉害,分明就是在炫耀你自己武学根基好,师父才会传你轻风细雨剑的。”
被师妹戳穿,南宫云倒也不恼,反而爽朗一笑道:“这本就是事实嘛,不然他上官毅为何没得到师父的真传?虽说那朝凤剑法也是师父所创,但凡是习武之人谁不知道枪似游龙、剑若飞凤的道理?以凤凰为型所创之剑法也不过是剑法根基,根本称不上是上乘剑法。”
曲灵姑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