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府城中,一间简易的茶水摊前,南宫斐、碧涓、罗隐及曲未央四人找了一处方桌而坐便在这里品茶闲谈。
南宫斐小酌一口茶水说道:“此番去玄天盟闹事虽然也算是泄了我这心中怨恨,但《龙归诀》经书已毁,轻风细雨剑的剑谱又无法拿到,却也徒劳无功。况且以我现在的功力竟连上官毅的一剑都无法接住。”
罗隐见南宫斐意志低迷,免不了在一旁开解道:“斐儿,这凡事欲速则不达,你如今掌法初成,还需历练。况且冯远昌今日已非你对手,你又有何不满意的呢?”
碧涓也在一旁劝道:“就是啊斐郎,你也不要太过消沉了,毕竟有师叔在,你的功力一定会与日俱进的。”
罗隐听了碧涓的话后,哈哈一笑指着南宫斐道:“你听听,还是小丫头嘴甜会说话啊。”
曲未央这时也道:“公子其实不必灰心,我倒是觉得上官毅今日说的那句不无道理,既然公子已经是这经书传人了,那么就一定有机会再得到经书的。而至于那剑谱,就如罗大侠所说的那般,没有落入奸人之手,便已是好的了。”
南宫斐淡然一笑道:“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几人正交谈间,忽见街市上人头攒动,一同簇拥着朝同一方向而去。罗隐素来喜爱热闹,见此情景不由得探起头来观望道:“前面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热闹可看。”
南宫斐一笑道:“既然师叔好奇心盛,那我们就和这路人同往,前去一探究竟吧。”
几人付了茶水钱,便起身随着一群一同前去。行至一处高台前那伙人群方才止歇。南宫斐站在人群中放眼望去,只见那高台之上插着一面旗幡,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大字“苍天不毁,魂风不灭。”
见到“魂风”二字,南宫斐顿时便如仇人见面般地分外眼红,他怒不可遏地便要纵身冲向高台却被身旁的罗隐一把拉住。南宫斐有些不解地看了看罗隐,罗隐则摇摇头道:“切莫冒失,看看情况再说。”
再看那高台之上,一位身着黑衣、脸色阴郁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向着台下众人深施一礼之后道:“各位父老,在下乃是当今魂风教教主白晓凡。今日来此贵地是想在此挑选一些尚武之人做我魂风教弟子。”
台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有的人说魂风教早已灭门;还有人说魂风教乃是邪门歪道,更有的人如同南宫斐一样,说是魂风教杀死了南宫云夫妇,扬言要将其置于死地。
白晓凡见台下众人如此反应,倒也不觉得意外,他当即一笑朗声道:“众位稍安勿躁。我知道众位心中所想,认为魂风教在二十年前做了杀死南宫云夫妇的不义之举乃是邪门歪道,但此举却是段奇峰一人造成,是他执教无方,不该全怪在魂风教头上。况且事发之后,玄天盟敬林长老也血洗了魂风教,也算是两不相欠,大家又何必耿耿于怀?我白某不忍一武林门派竟如此没落,所以今日甘愿承受千夫所指也要重振我魂风,只愿有志同道合之士与我一同建造此大业。”
为了使众人心服,白晓凡抽出佩剑,割掌为誓道:“我白晓凡今日在此立誓,执掌魂风教后一心传承魂风武学,将门派发扬光大,绝不会挑起任何武林争端。另外,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让盟中弟子使用混风阴毒。若违背此誓言,便叫我天诛地灭死于不祥。”
毕竟台下的一众凡夫俗子并不十分在意江湖恩怨,见白晓凡如此,那些原本认为魂风教乃是邪门歪道的人也不过骂了几句便自行离开,也没有义愤填膺地将白晓凡赶走。而那些原本便对魂风教没什么坏印象的人已然留了下来想在凑凑热闹。
白晓凡其实并没有多在意众人的反应,他早早地便看到了人群之中的南宫斐。见他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白晓凡不由得诡异地一笑。
南宫斐此刻早已是怒火中烧,若非罗隐在一旁用力拉住,南宫斐早已跃上高台与白晓凡大动干戈起来。罗隐看出南宫斐已在一旁蠢蠢欲动,便连忙将其拉到一旁,厉声喝道:“斐儿,你给我冷静一点。”
南宫斐有些难以指控声嘶力竭地哄道:“那姓白的在此妖言惑众,我怎能袖手旁观?”
罗隐轻哼一声道:“我看你是想报一己私仇吧。”
南宫斐反问道:“这难道有何不妥之处吗?”
罗隐道:“想当年你爹娘英武盖世,可却也死在了魂风阴毒之下。以你现在的功力冒然上去岂非找死,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做傻事?”
南宫斐颇为义愤填膺地说道:“正是因为他魂风教杀了我父母、害了我师祖,我才更要和他拼命。”
罗隐道:“杀你父母、害你师祖的是段奇峰,他早死了。”
南宫斐依旧不依不饶地道:“我与魂风教不共戴天,只要我南宫斐在世一天,就与其势不两立。”
罗隐轻叹一声道:“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可是这魂风阴毒能够摄人心魄你也不是不知,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水平能够抵挡吗?这般大了却还是意气用事,你父母若在天有灵,会同意你今日的做法吗?”
南宫斐仍旧争辩道:“我见他白晓凡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罗隐道:“这白晓凡是不是你的对手还不好说,但是你要知道的是,当年的段奇峰也不是你爹的对手,可结果呢?若不能抵挡魂风阴毒,则一切都是空谈。”
南宫斐顿时哑口无言,但心中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