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竹隐自己的书房内,宁琅手捧她曾练字时写的诗句赞叹。“钰儿,你真是不负亦伯伯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好字啊,斐钰,斐钰,文采斐然!”
竹隐看着宁琅一脸的激动,不好意思的接下了赞美。“只是书读的多了而已。”
宁琅一脸你何必谦虚的表情。
竹隐眼光放向别处,真的只是书读得多了而已。但是她不会主动告诉宁琅,这些东西都是前世所学。
在这个陡然出现的异世大陆,并没有李白,杜甫,苏轼,她也不算侵人版权吧。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妙,实在是妙。不愧是谦义园创始人,前太子太傅之女。博学多才,望尘莫及。”宁琅沉浸在诗词的悲凉中,她大概是找到了共鸣。
“小姐,林公子已经到了,夫人让奴婢过来请二位前往用膳。”知琴恭敬的立在一旁。竹隐觉得好笑,这些丫头,一旦府里有来客就毕恭毕敬的。说什么,亦府现在也是其他仆工争先恐后想进的大户人家。
听到林时奕的名字,宁琅心生喜悦。看向竹隐“能否送我两张这诗句字帖?我让人装裱后挂在卧房。”
竹隐起身,“走吧,用饭。你都挑好了,我还能拒绝?”竹隐微笑,搂着宁琅准备去见她的意中人。
暮色苍茫,凉风习习,竹隐众人穿过花园,长廊,到了用膳的厅堂。
“小姐,宁小姐好。夫人老爷已经等候多时。”慎言躬身行礼问候,说罢,众人一道进去,
竹隐的父亲亦老爷坐在正对着门的主桌凳子上,左手边是林时奕,右手边是她的母亲亦夫人和弟弟肜墨。
“父亲,母亲。”竹隐点头问候。“亦伯伯,亦伯母好。”宁琅躬身。
“不必多礼,你就当是在自己家了。”亦夫人一脸慈爱的看着宁琅。她欣慰的笑了笑,这是自己女儿这十多年第一个上门来的女性朋友。
她这女儿,从小就异于常人。孤僻。就算以前她经常带她出去参加各家夫人举办的宴会也不见好了,还能找到这么个好友说说话,亦夫人显得格外的开心。
竹隐径直走向自己的弟弟肜墨,一把将其抱在怀里,“墨儿今天有没有想姐姐呢?”
肜墨天真烂漫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无声的点了点头,灵动的双眼写满了对姐姐的喜欢。肜墨反抱了一下竹隐,然后在竹隐的脸上吧唧一口。
竹隐看着肜墨侧过,想要亲亲的脸,“羞羞羞,都八岁了还要姐姐亲亲,以后娶了媳妇儿可怎么办。”肜墨小脸通红,别过身去,好似在生气。哼。
宁琅忍不住笑出声,“真可爱。才八岁就初显俊俏公子模样,集父母优点于一身,了不得,了不得。”宁琅三言两语,不仅夸赞了肜墨,还在不经意间夸赞了亦老爷和亦夫人,霎时,桌宴上其乐融融。
竹隐挑眉,眨了眨杏眼,看着亦夫人说,“如今我已有皇上钦定婚约,怕是不能履行母亲与于氏姑姑的诺言了。”
林时奕斜眼看着竹隐,也不生气。放下手中折扇,安静等着接下来竹隐葫芦里准备要卖的药。
亦夫人皱眉,“延儿不能白白进京一趟。”随后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亦老爷,“祉染,不如我们将延儿认做义子,你觉得如何?”
亦老爷纹丝不动,一脸宠溺的看着亦夫人,“如此甚好。”
林时奕顺水推舟的手端茶水,半跪行礼。“父亲,母亲,请用茶。”
亦老爷摆手,扶他起身,“不用行这些虚礼,心意到了就行。”接着,亦夫人开口。“延儿放心,这母亲叫了也不是白叫的,我日后定会为你好生挑选各家贵女,叫你带回南城,让你生母看看。”
林时奕看了眼得意洋洋的竹隐,一脸带有宠溺的轻笑,他手摇折扇。
果真,女人到一定年龄以后,就都爱给别人做媒。
竹隐看着宁琅的若有所思,轻轻开口。“择日不如撞日,母亲觉得我身旁这位宁三小姐如何?”
宁琅不可思议的抬头,视线与林时奕撞了个满怀。“我,我觉得可以…。”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无人发声。但是大家都听得真切,是宁琅在说话。
无人应答,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微妙。亦老爷定睛思考着,亦夫人一脸笑意。
林时奕没有说话,看不出喜乐。宁琅低着头掐了竹隐一把。
来不及喊痛,堂厅迎来一位身穿水绿衣装的男子,宛若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走近一看,是骠骑将军,胥子谨!
竹隐不自觉的起身。
亦老爷最先开口,“是我派人去叫敬之过来的,不日便是一家人了,理应多走动走动,你们两也熟悉熟悉。”
气氛重新活络起来,林时奕一直盯着胥子谨,眼底不知是何神色,“胥将军,别来无恙。”
胥子谨轻挑双眼,朝着林时奕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然后对着亦老爷和亦夫人行礼,最后看着竹隐,勾唇一笑。
竹隐好像回到了她们初见的那天。那天,谪仙下了凡尘,凑巧让她遇见。
“好了,人都到齐了,用膳吧。”亦老爷动筷,大家开始专心吃着自己的膳食,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席间一片寂静,各怀心事。
对于胥子谨的到来,竹隐格外惊喜。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要这样做,为了,避嫌。
林时奕与她曾有过双方母亲口头上的指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