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琅卧房门外的院子里,胥子谨眼神清冷的看了一眼,从正门走进来的林时奕。
“骠骑将军。”林时奕也看见了他,躬身,闭合折扇行了个礼。“往事随风,不论知多少都望将军海涵。”
胥子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着他背过身去,进了宁琅闺房。
能走到这个院子里,想来,宁家主那关他已经过了。
总归是要成亲,礼不礼的,紧要关头自然也就顾不上了。胥子谨眼神轻飘飘的瞥了一眼阿乾,示意,盯着听雨轩的人手,可以撤了。
他回想当初在北庸初见林时奕之时,皇上就说他气度不凡,是可用之才。
他婉拒了当时还是七皇子的皇上,说是祖辈有训,不让进入朝野庙堂。如今他们一脉,已经和林家本家再无关系。倒是不用再守着那祖训了。
后来,待到时局稳定,林时奕却又打着开拓古玩来到了京城。
是个明眼人,都能知道,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揉了揉袖口里的荷包,胥子谨眼睛微眯。过去了的,终究都过去了。
他不能告诉竹隐,其实宁琅之于林时奕的这一系列苦痛,都与她无关。
因为那场偶遇是人为的,如何都会到来。
只不过是,因为碰巧有她的参与,这场精心策划能显得更加真实些。
进入了宁琅卧房,林时奕嘱咐了在场的大夫。“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保持在一个月之内,双腿还有得救。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他低头看了看神医之女的信物,只有让她的腿完好如初,他才不会像现在一样婆婆妈妈,有所愧疚。
许是从昨晚开始,就没合眼,宁琅在床上静静的睡着了。林时奕走到床前,和竹隐对视了一眼。
他看着宁琅的脸开口,“我要带着她离开京城一段时日,至于听雨轩,你就全权掌管。”说完,林时奕顿了顿,“而我的父亲母亲,就只能暂时拜托在义父府上了。”
竹隐点了点头,“去哪儿?”
“南疆。”他低头,坐到床边。
“何时归?”竹隐皱眉。
“待她双腿可以直立行走之后。”
竹隐横了一眼,“无名无分?”
她搞不懂,始终搞不懂。
林时奕对宁琅的感情究竟如何。喜欢?也许是。但是,更多的,可能是愧疚。那,愧疚之后呢?
“待她腿好了之后,再由她做主。”林时奕点了点头。
他一向喜欢掌握先机,只这一次,他想把主动权放在别人手里。
初来京城,他就知道了自己与竹隐无缘。虽然,他可能更多的会喜欢竹隐这样的女人。
不刻板的知书达理,有着共同的见地,聪明而又不拘泥。
可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竹隐有了骠骑将军。
他原本想的是,没了竹隐,他还可以与东方家以冷静睿智闻名的四小姐,东方若联合。
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中途硬是会,活生生的杀出来一个宁三小姐呢。
林时奕摆了摆头,缘分,果然是由天定。
没有再说话的**,竹隐转身,“你好自为之。”说完,便出了房门。
她缓缓的走向胥子谨,“将军,我想回家。”
胥子谨转身,神情冷冽。他一只手护住竹隐的背,一只手将她的眼睛蒙住。
这双干净的眼睛,他不想再让她看见一丝污秽。从而,使它添了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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