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竹隐的马车跟着大部队南下两天了,都还没走到发生水患的地点。

她支撑不住的询问,“知棋,还有多久到?”车辆长时间的颠簸,让竹隐的面色有些发白。

从京城到南城,一路景色宜人。

有她没见过的五色湖泊,有她没走过的蜿蜒小路,有她没吃过的珍奇野味。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惊喜,但是,因为水土不服,她实在有些不适应。

问了问车夫,知棋转过头给她家夫人揉了揉腿。

“回夫人,约莫还有半日就到了。”

竹隐给二人扇了扇风,越往南,越热。

不过才六月份的天气,就闷热得让人难受,空气中湿哒哒的。

习惯了京城的干燥,竹隐现在呼吸着湿气,丹田有些提不上力。

“嘟——嘟——”,马车外传来牛角的声音。

该原地休息了。

竹隐在知棋的搀扶下,准备下马车。

她的脚刚要沾地,就被将军随意的抱了起来。像是一个新手父亲,小心翼翼的在抱自己的女儿。

人这么多,也不怕笑话。

竹隐把头搭在胥子谨的肩膀上,看着离将军和自己最近的士兵们,没有一个东张西望的。

他们站得笔直,眼神目空一切,没有焦点。哪怕是面对他们这个方向的士兵,也没有一个盯着他们看的。

哈哈哈,竹隐笑了笑,尤其是站在她们旁边的阿乾。

一会儿摸摸自己的鼻子,一会儿动动自己的腰带,就是不看她们。

将军把竹隐放在了自己的战马上,“地面泥土湿滑,想做什么告诉我便是。”

竹隐向下看了看,全是泥水坑。

原来,将军是怕她踩脏自己的衣裳。

“若是我想如厕,将军也能替我做了?”看着将军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竹隐捂嘴笑了笑。

原来,将军吃瘪这么可爱。

胥子谨眼睛微眯,抬头,这丫头,永远不长记性。

心动行动,他一把将竹隐抗在肩上,大力的打了一下竹隐的屁股。

看你还敢不敢了?

竹隐左顾右盼,还好没人瞧见。不然,她得羞成什么样。

她又气又恼,用手掐了一把将军腰上的肉。多大的人了,生气了就不能换种方法告诉她?

她趴在将军肩上安分的扭动着,宣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胥子谨勾唇,缓缓一笑。随即,不动声色的将竹隐放下来,让她踩在自己的靴子上。

“还有力气动,看来还不够饿。”

他用手环着竹隐的腰,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从京城到南城,山高路远又伙食欠佳。近来两日竹隐身体不适,又没什么胃口。他还真怕把她委屈着,憋坏了。

竹隐转过头不看他,什么眼神!不舒服。

她借力一跳,趴到了战马身上。

哞——

将军瞬间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踩着马环潇洒上马。

竹隐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刚刚那马儿受惊往后翻,吓死她了。

她仔细看了看腿下这匹马,通身亮黑,和她大婚之日那匹不太一样。

看到她的动作,胥子谨提着缰绳,赶马儿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边走边向她解释道,“这匹马是我先前那匹马的子马,那匹马年事已高,已经不能再随我踏往天南海北了。”

竹隐点了点头,“它有名字吗?”

“暂时没有。”

看着眼前的朦胧山色,她低低开口,“叫晤岩如何?”

晤,遇见。

不负遇见。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胥子谨搂住竹隐的手紧了紧,夏天,他的身体一样的凉。

只有靠近她的时候,才会温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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