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斜,竹隐踏着露水,在院子里练剑。
经过南城一事,她心有余悸。
这一次,别人是把矛头指向了神通广大的将军,才能使得她二人逃过一劫。
要是下一次,别人把矛头指向她呢?
院子里,阳光洒在了竹隐身上,为她度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的光晕。
一尺长剑,或柔或刚。
将军交给她的步子没有过多的章法,但是好在,实用性极强。
舞蹈和武术的基本功,大多是相通的。所以,点,刺,劈,撩,竹隐上手很快。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个闪身,竹隐以腕为轴,立剑在臂,两侧向前,随后贴身立圆绕环,力达剑尖,做了个天女散花。
剑毕,立在一旁的知棋连忙鼓掌。
竹隐把头微微扬起,嘴角挑了一个高傲的弧度。
按照目前看来,她与人相冲时,虽不一定能与强者对敌,但是,面对三脚猫的功夫,自保,也是绰绰有余了。
“夫人,义鬼公子又来了。”见竹隐一个手腕花剑结束了今日的练习,知棋端着茶水上前,给她擦汗。
润了润口,竹隐轻笑,“把他赶走,就知道唠叨。”
那日在南城,她们接到皇上圣旨后,就立马回了京城。
大家都是满心欢喜的,偏偏她义鬼哥哥不情不愿。
说什么,他还没见着他的水利成果,修建完成,成天茶不思饭不想。
竹隐在心里摇了摇头。
就义鬼这样的性子,能达大成就,却难成大气候。
他会是一个很杰出的匠人,却不适合做官,困于朝堂。
见此,知棋茫然询问,“可是,今天乞巧,不是要召集城中贵女公子们一起吃饭吗。”她家夫人就不真的留义鬼公子吃个饭?万一那个世家小姐,一不小心看对眼了,义鬼公子不就飞黄腾达了?
“你想什么呢。”竹隐用手指了指知棋的脑袋。
“今日来赴宴的,必然都是想攀高枝儿的。哪儿能看得上一穷二白的他,就算有,也是包藏祸心的。”喝了口水,竹隐在心里沉思。
有了宁琅和林时奕的前车之鉴,她还是不要轻易做媒的好。
毕竟,她谦义堂的哥哥们又都单纯,一不小心泥足深陷,怕是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那,那……”知棋红着脸,跟在竹隐身后。
没有回头,竹隐用手帕擦拭着竹剑。“只要把我交代你的事儿办妥了,你想去哪儿,只管去便是,不用再请示于我。”
“是,夫人。”知棋语调欢快的放下茶盘,“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那些话都散播出去了。所以今日,家族稍微有头有脸的小姐们,应该都不会来。”
“嗯。”轻应一声。“那便好。”
稍微有头有脸的,应该都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那些本就是为了攀附权贵,以挽救家族利益的,倒也不会在乎这些。
洗了把脸,竹隐示意知棋退下,独自一人躺在了雕花大床上。
草木皆兵很累,可是,她别无她法。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她不能让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就这样毁在她手里。
闭上眼睛的竹隐皱了皱眉,今日,她就要昭告天下。
他胥子谨,已经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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