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之上。
以付清平为首的官员,对竹隐父亲亦尚书又是一阵刁难。
字里行间,也都绵里藏针。
经过这两个开国功臣的崛起和被重用,四大家族的势力自炽擎建朝相比,有所削弱。
所以,现如今能看见这两大功臣的“窝里斗”,他们自然是乐见所闻,求之不得。
在一旁悠哉悠哉的看戏,绝不插手。“在臣看来,亦尚书,是前往罄州治理商人反动的不二人选。”付清平出列,躬身行礼。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皇上的脸色。
见他不威不怒后开口,“于公,亦尚书是举国认同的知识渊博,处理一个小小的商乱,自然不在话下。”抚了抚袖,他低头。
“于私,平时我与亦兄互为表里相称。他也曾多次示意,想要带妻女,告老还乡,回罄州城看看。”
付清平颔首。
无论如何,他想要称相,那这京城,他亦祉染就呆不得了。
听完,与付清平交好的官员们,都一一附和。
而四大家族的人,则和亦家一脉一样,笑看局势,不为所动。
皇上面无表情,眼神有些微冷。
这付老儿,怕是有些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看样子,他付清平是想寻个理由,让他最大的对手,亦尚书告老还乡。
从此,好让他一家独大,能够成功如愿的坐上丞相的宝座,一人之下。
想得倒美。
皇上用手心摩挲了一会儿龙椅,抬头,询问被针锋相对之人。“亦尚书以为如何?”
他倒不担心亦尚书会应对不了,付清平一行人这样的咄咄逼人。
像这样的小场面,别说是亦尚书本人在场。
皇上在心里低笑,哪怕今日针对的是他女儿亦竹隐,他也相信,她能完美的克制住这一帮笑里藏刀的老头。
毕竟,作为皇帝,要清楚的知道,那些人能用,那些人重用。
才能守得住,这祖祖辈辈打下来的江山。
朝堂有一瞬间的冷清。
突然,有人开口。
“在昨日以前,说实话,臣一时有些拎不清。认为闲云野鹤就是归隐山林。”亦尚书点了点头,行礼,“但是昨日,我的女儿告诉我,小隐,才隐于野。”
听闻,众大臣猛然迸发出赞赏的目光。
好个,小隐隐于野!
皇上拍手称赞,“将军夫人,的确是绝世不可多得。”随后,给亦尚书比了一个“你继续”的手势。
亦尚书低头,“她说,中隐隐于市,然大隐,隐于朝。”
突然抬头,他眼神坚定。“老臣惭愧,做官三十年,领悟竟还没有自己女儿通透。”
说完,他坦坦荡荡的面对着付清平,“朝堂之上,不应提及私事。”理了理衣袖行了个平礼,“但是既然付尚书先提了,那我就在这儿做出回应。”
他出列对着皇上,挺拔如竹,“于公,大隐隐于朝,而臣的家乡也仅仅是这炽擎天下的一部分。所以,臣断然没有理由,在炽擎这内忧外患的档口,转而回乡去治理一个小城。”
听完,宁家主站在亦尚书旁边,掩耳一笑。
有意思,亦家的人真有意思。
这亦尚书的话,莫不是在说,出了京城,他去哪儿都屈才了?
扁了扁嘴,他赞同的点点头。
也是,的确屈才了。
亦祉染再次转向付清平,“于私,今时不同往日,我的女儿早已嫁作他人妇,常驻京城。所以现如今,我又岂能再同以前一般无所顾忌,两手空空的告老还乡?”
人老了,谁不想儿女绕膝,享受天伦之乐。
四大家族一行人都饶有趣味的看着付清平,亦尚书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应该怎么接?
不让他走,他挡了他的道。
让他走,却又多了无耻,拆散人幸福一家的罪名。
最重要的是,这一举动,势必会得罪骠骑将军以及他的多智夫人。
并且,朝堂失衡,还可能会引起皇上不满,造成他们二人之间的缝隙。
宁家主摸了把下巴上的胡茬,无论是谁坐上丞相之位,于他宁家来说,都不亏。
有了林时奕和他三女宁琅的关系,亦家和将军府做事,都会礼让三分。
而,如果是付清平做了丞相,那就更好了。
四大家族被压制的势力减少,那么,定会在短期内合为一体,抗击丞相职权。
如此,与他交好的亦家不会伤到分毫,而他四大家的利益也会猛涨。
一时之间,朝堂上犹如雾里看花。
可是,在场之人,无一不是浸淫官场几十年。谁打的什么主意,又怎么会看不清?
这付清平,是不想亦尚书挡了他的道。
思量着,亦祉染心里多了一把尺子。
他并非贪慕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只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位高权重,才能履行更多的责任。
才能为这天下,做出更多的贡献。
听完,付清平一行人的气势瞬间低了一头。
此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官员出列。“可是,治理罄州商乱,非亦尚书前去不可。”
“哦?如何非他不可。”将军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
那名当出头鸟的官员看了看胥子谨的眼神,不再说话。
将军抱拳开口。
“论治理暴动,臣更有经验。”
胥子谨抬头,眼神在不经意间审视着朝堂众人。
“而论谋略,臣的夫人也是得了亦尚书的真传。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