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溢被一阵浓烟呛醒,她睁开眼,四周已是一片火海。
门外传来兵器的打斗声,她起身想要逃离,火舌却如同妖魅般将她缠住。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那场噩梦,那片火海。没有人来救她,她没能等到她要等的人。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的心底泛起一丝悲切。
当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时,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人冲进了火海将她抱入了怀里。
“阿萤!”他叫着她的名字。
溢睁开眼,火光中他的脸一瞬间烙进了她的心底。眼睛复又闭上,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有人来了,有人来救我了,我没有被抛下,我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心底的那丝悲切渐渐散去,萦绕着一丝温暖。
慕言抱着溢走进废墟下面的一条暗道,然后将入口再次封死、隐藏。
零这次是对溢痛下杀手,慕言本以为自己在暗中守着不会让她遭遇到危险,没想到零还是找到了这里。
大火外,零将刺入身体的剑拔出,对周围的死士说道:“将四周围住,一个人也不准放过。”
长长的暗道后面是另一个世界,那曾经是慕言的父亲慕秦的世外桃源。
渡过一条宽阔的河,穿过长长的木栈道,布满奇花异草的山上有一处屋宇。
慕言怀里的女孩沉睡着,似乎不愿意醒来,仿佛只要不睁开眼,时光就会永远停留在过去,那无忧无虑的年龄。
慕言轻轻将怀里的女孩放到床上。溢的眼角滑过两行泪,梦终究是要醒来的。她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慕言,还有他满身的血渍。
“你受伤了!”溢坐起来,担心地望着慕言。
他的胸口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血肉模糊。溢只觉眼睛一涩,差点落下泪来。
“我没事。”慕言的脸色有些苍白。
溢想要撕下自己的扎,慕言却倒在了她的身上。
“慕言,慕言”溢忽然很害怕,她用手轻轻地抚着慕言的背,眼泪流了下来。
“嗯。”慕言将她搂在了怀里,他的呼吸就在她耳畔。
溢的脸一红,伸手就要推开他。
慕言握住了她的手:“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阿萤?”
阿萤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叫阿萤的?”
“你昏迷的时候说的。”慕言垂下了眼。
阿萤抽回自己的手,她的手不禁握紧了。她不知道自己昏迷时还说了什么,想必慕言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阿萤,如果你恨我就杀了我吧。”慕言眼中的光一点点冷了下来,“我对你的所做所为,足够你杀了我,我不会有怨言的。”
阿萤看了慕言一眼,忽然她叹了一口气道:“我去找东西替你包扎。”
阿萤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穿灰色布衣的老阿婆走了过来,她的双手端着一盆水,右胳膊肘挂着一个药盒。
“这是哑婆,是父亲从前的仆人。她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慕言对阿萤说道。
阿萤走上前去,将哑婆手中的那盆水接过。
哑婆打开药箱,拿出一些药膏和纱布放到一边,然后拿出一把剪刀递给阿萤,示意她将慕言身上的上衣剪掉,好清理伤口。
阿萤接过剪刀有些犹豫,哑婆却转身走开了。
阿萤无奈,只得小心地将慕言伤口附近的衣服剪掉。
伤口虽不再流血,却是一片乌黑。阿萤拿着剪刀的手不禁有些颤抖。
“如果你害怕,我自己来吧。”慕言看了一眼阿萤。
阿萤摇了摇头。剪好后,她用纱布蘸着水仔细地替慕言将伤口清理干净,又小心地替他涂上药膏。
慕言一直微微垂着眼,只是鼻尖微微渗出的冷汗露出了他的疼痛。
阿萤拿着干净的纱扎却停住了,因为胸口的伤口很长,若想包扎,必须要将慕言的上衣除去。
慕言看出了阿萤的犹豫,伸手将自己已经被剪破的上衣除去。
男人白皙而又健美的胸膛露了出来,阿萤微微侧过头,尽量不看慕言,勉强替他包扎好。
“谢谢你。”慕言望着目光躲闪的阿萤,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还好此时哑婆将慕言新的衣衫拿了过来,阿萤趁机溜出了房间。
山上的风透着丝丝的凉意,阿萤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脸颊发烫。
阿萤叹了一口气,这次是她欠他的。
哑婆住在山下的竹林里,平时除了每日定时上山送饭外,几乎一直呆在山下。这是以前慕言的父亲慕秦在世时便形成的习惯。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阿萤守着慕言,她望着躺在床上的男子,他几乎还是之前的样子,而她却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了。
哑婆今天上山送饭时,背上却多了一个竹篓。
阿萤迎上去替哑婆将竹篓拿下,里面竟然是个七、八个月大的女婴。
哑婆在纸上写道,自己是在山脚下发现这个女婴的,等了半天无人来领养,她看着可怜,就将婴儿带了上来。
小婴儿看到阿萤后,就伸出手让阿萤抱抱。
阿萤将孩子抱入怀里,只觉得软软香香地,心中不禁一暖。
没一会儿,婴儿便在阿萤的怀里睡着了。
此时慕言从隔壁的房间里走进来,看到阿萤怀里的孩子,问道:“阿萤,你什么时候有了孩子?”
“不是,”阿萤解释道,“是哑婆在山下捡到的。”
“也对,”慕言笑了笑,“就算是我们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大。”
“你”阿萤又羞又怒,脸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