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巨响,大雕猛地一个俯冲,双翅扑腾着,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张馨月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有从大雕的身上离开过,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在地上无助地挣扎,草原上风没来由的吹过她的脸庞,几根零散的银发被风扬起,拂过她美丽的脸颊。
今年的秋,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
秋风秋雨愁煞人,离人心上愁更愁。
六十年了,一个甲子,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轮回,由生到死。而和那个人,她已经整整分离了六十年,无一日不思念,无一日不等待。
她还记得,当年在北平天门门楼上,自己依偎在他的怀里,当时身边还有姐姐,有叔叔,还有很多很多从小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亲人。可是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都不见了,曾经让她依靠的那个他。也把自己送给了一个陌生的道人,从此自己便在那座山上,一等就是六十多年。
她记得,他临走时,抚摸着自己的脸说:“月儿,等着爹,爹一会就回来了。”
一会,他口中所谓的一会,就是一个轮回,一个甲子。。
风沙吹过张馨月的脸颊,张馨月一头银发迎风而立,双目犹如雷电,英气焕发,张馨月甚至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张馨月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黑色小短裙,丝袜,高跟鞋,银发中分头,化了一点淡妆,宛如仙女下凡似的,而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一个人走了过来,轻轻地道:“他们来了。”
美丽的张馨月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自己杂乱无章的心神,看着前面,果然,大雕叫了一声,缓缓地张开了嘴,一个干瘦的清朝装扮的阴阳头老头率先出现在在张馨月的视野之中,张馨月看着他,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
只见来人前额剃得铮亮,脑后稀松花白的头发随意编了起来,垂在脑后,他的眼睛似乎永远也没有睡醒,意兴阑珊的模样,你只有仔细地与他的双眼对视,才会在某一个一瞬间,感受到从他眼中传来的凌厉之极的神光。
他的脚步迈得很轻,神情显得十分轻松,而在他的身后,源源不断的人从鸟嘴中走了出来,神色异常紧张地看着漫山遍野的龙虎山弟子,但是没有人敢超越这个老人半步,甚至跟在他的身后,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于正心走了过来,靠近张馨月约还有十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缓缓地望了张馨月一眼,开口道:“贤侄女。”
张馨月一身傲气反骨盯着于正心,缓缓地道:“好久不见,死太监。”
“是啊,好久不见。”于正心不以为意感慨地道,“我每年做寿,都希望你能亲自来为我贺寿,可你却从来没有来过,今年我已经三百岁了,老了,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没想到你却来了,”于正心叹息道:“还有半个月,就是我的寿辰,你这就等不及了?”
“生日和忌日如果是同一天的话,并不是一件好事。”张馨月脸上带着微笑,可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微笑已经虚伪到了极点,“所以我提前来为你送行。”
“六十年了,整整六十年了,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张馨月看着于正心,眼神中的杀机再也不用遮掩,这六十多年来,她日夜苦修,甚至摒弃了一切,不婚不嫁,为的就是等这样一个机会。她一个弱女子,历经万苦千难,才攀上了龙虎山权利的最高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紧紧地把龙虎山的权利攥在手里。她是一半人口中的女神少女宗师,也是另外一般人口中的老妖婆,她却不在乎,无论别人怎么说,她要的就只有今天。
哪怕是只要再见他一眼。
一眼就够了。
可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太监,就像一座山一样挡在了自己的眼前,当然,以前,于正心在张馨月眼中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而现在,张馨月自信,他只是一块碍眼的石头,随时都可以一脚踢开。
张馨月缓缓地从后面抽出了属于自己的宝剑。
轩辕剑,,而轩辕剑也是龙虎山千百年来,镇守的宝物之一,轩辕剑是传说中的神剑,又名轩辕夏禹剑,是一把圣道之剑。由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如今神器轩辕剑在手,他看着手中的轩辕剑,扒开剑鞘,直接舞动起来,只见轩辕剑威凌天下;轻舞时,细腻则潺潺如水,连绵不绝;灵活则如神龙九变,神鬼莫测。重时则剑气直冲云霄,电光闪烁间飞花摧叶,落叶飘零如璀璨烟花一般,随即幻化成千上万的光雨,滴滴散落,所谓一剑倾城,古人诚信不欺也。
张馨月自然知道,手中的轩辕剑不是凡物,这是龙虎山的镇山之宝之一的轩辕剑,另一个镇山之宝番天印早已不知所踪,似乎自有道门始,便有此剑和此印。这把剑和印当年当年龙虎山开山祖师张道陵用过,还有一个人就是张馨月的娘用过,后来供奉在龙虎山的祠堂之中,尘封日久,但这一次,张馨月却亲自从祠堂中取出,让这把剑再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于正心看见张馨月手中的轩辕剑,瞳孔开始收缩,脸色一变,生硬地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今日动用龙虎山之力,取祠堂供奉的轩辕剑——张子阳天师知道吗?”
张馨月语气一滞,隔了好久才缓缓道:“掌教赐我轩辕,就是方便由我处理教内一切事物,这是我的权利,与你何干。况且这本来就是我娘留给我的?”
于正心点头道:“是了,看来张子阳定然是不知道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