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梅教的人说,盘苏家的底,是金涧下给他们的指令,这事没头没尾,他们当时还猜测金涧是在为什么人办事。
但是金涧的事,他们便是问了,也不会的什么答复。倒是这个苏家,他们本想攻克那苏老爷和太太,但是那苏老爷警醒的很,太太只听苏老爷的话,关于家底如何,还是费力笼络了他们家的下人,几次三番才摸准的。
派去做此事的人,同金涧回了话,便没了下文。周颐单单问了那车夫出现在金涧身边的时日,却和此事前后时间并不相符。
“看来金涧和杀死我叔父的人,背后勾结良久了!此人三番四次出手,咱们却完全不知道他是谁!”
周颐被这谜团一样的线索弄得烦躁不堪,韩烺劝他冷静点。
“敌在暗,我在明,又策划良久,若是让你一两日便破了案,反倒没有能把周机大人害死的本事了。”越是这种时候,韩烺越是冷静,“我现在怀疑尹勇也是被他们所害。”
“尹大人?!”周颐倒吸气。
尹勇是周机之前的锦衣卫指挥使,先是因为父母前后过世回家守制,卸任了指挥使交到周机手里,后来周机出事,皇上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夺情让尹勇回来主持锦衣卫大局,谁料尹勇得了病,没多久便死了。
皇上提了年轻的韩烺上位,韩烺怀疑周机的死因,反倒坊间有声音,怀疑是韩烺害死两位指挥使,给他让路。
好在皇上并未理会,韩烺又深得周机信任,雷霆手段想揪出出声之人,许是那人也怕引火上身,闭口不谈了。
“咳——咳!”周颐气得咳嗽起来,“若尹大人也是他们害死的,我就不信,他们还能一点马脚不露?!尹大人老家淮南,离金陵也算不得远,我快马过去,先查一番再说!”
说着,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韩烺看着赶紧道,“得了!你拖着这副病体,回头出了些什么事,该说我这指挥使不把你当人待了。既是离得近,我去趟便是。”
“那可不行,你和夫人不是刚成亲吗?咳!”
这事可不假,小豆子正和他的夫人走上正途,食髓知味呢!
但是周颐跑前跑后人都病了,他也不能忘了兄弟,何况夫人来了小日子,便是他想日夜耕耘,也没机会。
其实小豆子还有另一番打算。这两日他夫人只同李孟两位旧友打得火热,总有顾不上他的时候,他这个时候出差,让夫人想念一番,在致庄踮着脚日夜盼望夫君回家岂不好?
小豆子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甜滋滋的。
他打定了主意,就把周颐按在金陵养病,“继续审火梅教的人,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
差事安排好了,韩烺回到致庄小院的时候,便格外装腔作势。
裴真见他神色冷肃,赶忙问他怎么了,“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韩烺抿着嘴点了点头,“现在怀疑杀害周大人的人,可能和尹大人的死有关。”
“竟是如此?!”裴真有些意外,没想到一桩扯出一桩来。
韩烺脸色仍旧沉沉,“周颐近来换了风寒,不便出门,我明日便启程往淮南尹大人老家查探。怕就怕,打草惊蛇。”
他说着,去看他夫人,夫人半仰着小脸,眉头皱得紧紧的,手下也攥着。
韩烺继续道,“也没什么,左不过杀我灭口。”
“夫君,我与你同去!”
“夫人又要与我同去。那处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许去。”韩烺嘴里说着不许,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他的夫人总算不惦记着这,惦记着那了,多惦记惦记他,多好。
韩烺高兴了,便也不再装腔作势骗人,好生与裴真说了说尹勇的事,让她放心,自己五六日也就回来了,同她说不要一味想着自己,若是嫌闷,不妨在金陵转转,只是要带足了人手,谨慎着些。
两人又说了一晚上的话,第二天下了雨,天见清凉,裴真送了韩烺走了,小豆子一步三回头的,惹得李渡孟尘做笑,周颐嫌弃不已。
又过了两日,李孟二人看诊了几位大夫,都没见过这等症状,便思量着还是找金圣手解毒,须得往济南府去。
这等事不好耽搁,周颐做东给二人设了送别宴,选了金陵城中心的狸氏酒楼,这酒楼虽不是什么老字号,可所处地段显赫,店家服侍周全,酒水菜品一绝,周颐可是花了大手笔的。
这日,做东的人自然先来。周颐在附近先转了一圈,因着李渡孟尘两个身份敏感,他还让人着意着李孟二人瞧过的医馆,若是有人打听,立时来报。
他在酒楼下溜达,不想有人真的来回话,说前边的医馆,正有个人打听李孟二人的情形,可巧就离着这家酒楼不远。
“什么人?别惊着了,我去看看!”周颐来了兴致,咳嗽好了大半,兴冲冲地去了。
下边的人回话,“是个男子,又矮又瘦的,长得黑不溜秋,看样子年纪不大。”
周颐也想不出来是谁,只是吩咐人别把人吓跑了,看这人想作甚。
那医馆离得不远,周颐刚到门前,就被下边的人拉住,“大人,前边那个出门的就是!”
周颐定睛一看,果然是又矮又瘦,黑不溜秋,五官显得小巧,看来年纪不大,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身后背着行囊,腰间鼓鼓囊囊系着两个荷包。
莫名地,周颐觉得眼熟。
可说哪里眼熟,他就是想不出来。
此刻只见那人低着头正往外走,好像在想什么,脚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