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嘲笑,左手轻轻摩挲她的小脸,“嘉嘉说得都对,我就是对你存了孟浪的非分之想,你又能如何?”他一面说一面俯身,低沉的嗓音,“我还想让嘉嘉给我生好多小黑心鬼呢。”

顾柔嘉不免气苦,红着脸笑骂道:“你这脸皮厚似城墙拐角处的孟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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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临近申时,沈澈才一路将顾柔嘉送回了顾家,此时人虽不多,但两人容颜何等出众,何况一个气度冰冷却清贵无华,一个笑容浅浅且容色倾城,一路上虽是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但不知引得多少人侧目。

而顾柔嘉大半日不归,温含芷早已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为她打圆场,早已愁着找不到由头,便听明月说她回来了,不免大喜,忙不迭的迎了出去,拉了顾柔嘉连连呼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可就瞒不住啦。”一面说,她一面将顾柔嘉引进门去,又觉得她似乎小嘴有些红肿,张了几次口,到底没能说出什么来,只让人去取些细碎的冰块来,用手帕包上给她敷在唇上,试探问:“今日莫不是给虫子咬了不成?”

顾柔嘉难免胀红了脸,哼哼唧唧的点头:“是呢,一只好大的虫子,又坏又凶。”

只是温含芷敏感细腻,哪里不明白什么意思,憋了好一阵子,还是选择不言不语,心中却直怨沈澈忒狠了些,竟然将嘉嘉的嘴都给亲成了这般。

第二日是顾夫人前去寒山寺礼佛的日子,顾柔嘉和温含芷早早被告知要前去,也双双起得很早,陪着顾家二老用膳后,也就动身往寒山寺去了。

不同于相国寺是太/祖皇帝敕命修建,寒山寺则更多是由僧侣自发凑成的香火钱修建而成。因而寒山寺在离京城十里外的嵯峨峰上,虽是高寒之处,香火鼎盛不亚于相国寺,不少香客慕名而来,在禅房之中小住,晨钟暮鼓,让人心惊开阔不少。

前世顾柔嘉便不好佛,重生之后,对于鬼神之说愈发的捉摸不透,反倒是生出几分敬畏之感。一直到了嵯峨峰寒山寺前,她便下了车,自有小沙弥前来迎接顾夫人,顾柔嘉和温含芷跟在后面进了寺门。看得出,这些日子住在寒山寺的香客并不在少数,一时也是佩服起这些人的虔诚来。由了小沙弥安排好禅房,顾夫人便前去大雄宝殿听监寺大师讲经,顾柔嘉和温含芷索性留在了寺中,与小沙弥闲聊。

两人皆是容貌过人的女孩子,前来迎接的小沙弥不过才剃度三四月,难免定力不够,在心中默念了好几次佛号,这才双手合十向两人施礼:“两位小施主有何指教?”

“指教反倒是谈不上,我方才来时,似乎见寺中有不少香客住下?”顾柔嘉也施了一礼,这才问道,“寒山寺之中,素来都是这般热闹?”

“倒是不是时时都这般热闹,年里的施主们自然是少了许多,但也不乏一些心诚的施主在寺中住下。”小沙弥笑道,“十五才出了年,便有许多施主上了山,要与主持探讨佛法,自那时起,才渐渐热闹起来。”小沙弥一面笑,一面叹,“只是以小僧的见解,有些施主上山来,与其说是信佛,不如说是利欲熏心前来求佛,个个排场极大,众生平等之理,在佛祖面前更为如此。倒是有年迈的女施主,看来也是大户人家的老太太,只是心诚万分,连小僧都很是佩服。”

他说得很是轻快,不想身后忽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了尘,出家人不可妄语。”

小沙弥一怔,神情顿时羞臊,转身双手合十一拜:“方丈,弟子有罪。”

“出家人抛却俗世是非,不妄语、不妄言,如此为佛。”寒山寺的方丈是一位老人,虽是辨不出年龄,但眉毛、胡子皆是雪白,慈眉善目的样子,一看便是极为和蔼。小沙弥脸色胀红,惹得顾柔嘉和温含芷也不好意思起来,若非她二人搭话,小沙弥也未必会说了这样多。因而温含芷忙说:“还请方丈大师不要责怪小师父,是我二人不好……”

“小施主言重了,佛前众生平等,贫僧与了尘并无高低之分,贫僧所言,不过是要了尘切莫忘记,何为佛、何为佛法。”方丈笑得格外和蔼,小沙弥愈发羞愧,胀红了脸,忙不迭要去诵经,先行下去了。

顾柔嘉和温含芷二人倒是局促起来,方丈数着佛珠,笑得慈悲:“两位小施主不必为此抱歉,了尘遁入空门不久,定力不够,也是寻常的事。”说到这里,又笑,“反倒是两位小施主年轻,能够诚心来寺中,已然是不易。”他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沉默片刻,笑道:“两位小施主莫不是顾家女施主的家眷?”

“正是家母。”顾柔嘉忙说,方丈轻声“哦”了一声:“贫僧有缘,曾见过顾家女施主的长女,如今宫中的贵妃娘娘,虽是不曾见过小施主,倒也合了几分眼缘。”他说到这里,又念了一句佛号,“小施主很有贵妃娘娘的品格,一般的命格奇贵。”

顾柔嘉一怔,脑中隐隐觉得,“命格奇贵”四字,似是在何处听到过,只是许久想不起来。温含芷脸色也变,忙追问了一句:“大师这话……”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施主虽是命格有些离奇,但却奇贵无比,甚至比贵妃娘娘还贵重几分,来日是有大造化的。”方丈双手合十一笑,却让顾柔嘉浑身一颤,自重生后,她对于神佛之说到底多了几分笃信,现下方丈称她命格离奇,是否是指她重生而来的事?她脑中轰的炸开,心说这世上难道真有神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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