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骤然沉了脸, 周身都透出几分威压来,好似一个冷面阎王。顾鸿影虽觉沈澈不快,倒也不知所为何事,还是笑着与沈澈说话。殊不知沈澈心中妒火烧得猛烈,面上虽还是淡漠, 但目光却是愈发的渗人了。
纵然不知屋中光景, 但顾柔嘉心中松快,立在树下, 她本是容色倾城的美人,眼角眉梢皆带笑意, 看来容颜愈发的艳丽逼人, 让人止不住的生出遐想来。陆剑锋素来耳聪目明, 自是极快便注意到了顾柔嘉的存在,见她笑得这样美, 不免心中一荡, 看着她的目光愈发温存, 好似她是易碎的珍宝,只该被温柔呵护的。
且不说陆剑锋和沈澈一场合奏, 让在场的少年郎们佩服至极, 即便没有这缘故, 各府的世家子年岁也都相仿,皆是好事儿的年龄, 陆剑锋甫一移开目光, 众人便都觉察出来, 顺势看去,见顾柔嘉立在树下笑得美,艳丽逼人的容色因为这笑容显得愈发妩媚多情,直引得这些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咽了一口唾沫,几个尚能自持的人免不得调笑道:“难怪陆将军舍了咱们,原来是因为见了顾家的小娘子。”
陆剑锋笑了笑,望向顾柔嘉的目光愈发温存,并不否认此事。自然引得少年们各是笑起来。不少人也爱极了顾柔嘉的容颜,但也不敢去与陆剑锋相争,只得在嘴上轻薄了两句,几人笑道:“早就知道顾家的女孩儿个个都是容色倾城的主儿,贵妃自不必提,眼前这小囡囡也美得让人心醉神迷,就是个仙女儿也不过如此了,若能一亲芳泽,怕是死了都甘愿。”
陆剑锋神情一凛,话中淡淡的充斥着不满:“用这等荤话轻薄未出阁的姑娘,当真是好教养。”
本是嘴上过过瘾,谁想到却触怒了陆剑锋,此人神情讪讪,本想赔不是,陆剑锋则自行和顾鸿影一同说话,再不理此人。
早知道嘉嘉不知给多少男人觊觎着,但沈澈也着实不想竟有人如此堂而皇之的这样肖想嘉嘉,他脸色黑得厉害,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后者本就尴尬,忽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他顿觉脚底寒意升腾,连脸都白了起来,直至对上沈澈那双淡漠的眸子,他更像是喉咙被人掐住了一样,脸上再没有半点人色。
撇了此人了不顾,屋中不多时便又一次热闹起来了。顾柔嘉在树下立了一阵子,并不知道其中变故,不多时也就自觉无趣,自行离去了。好些个本看她的少年郎见状,一时间也是扼腕叹息,还有些好事之人索性凑上前,笑着问顾鸿影说:“听闻顾姑娘当真对陆将军情有独钟?”
顾鸿影为人天真,加之大燕民风开化,便是当真喜欢,说出来也没什么要紧。因而他只是笑,复说:“我不知妹妹的心思,也不好贸然说,女儿家的心思,我哪里说得上来?”这番话免不得又引得好些人动了心思,少不得又是一番萌动。
并不知自己的心上人已成了这些公子哥儿最关心的事,顾柔嘉只从树下离开,惹得这些公子们一番叹息不提。从众人视线中离开,顾柔嘉只是百无聊赖的向前走,往日她和杨江篱交好之际,时常在杨家做客,因而对于杨家还是十分熟悉的。如今虽是暮春,但空气中已然多了几分夏日才有的热度,在阳光下行了一阵子,顾柔嘉微微有些发热,只寻了个僻静处坐下,此处万分安静,微风拂过,带来几分热气,顾柔嘉舒惬的眯着眼,懒洋洋的靠在石椅上,好似一只慵懒的小奶猫,乖得要命。
她懒懒的伏在石桌上,因为有些热而脸儿发红,眯着的眸子也显得亮晶晶的透着春情,妩媚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爱不释手。不知过了多久,她呼吸愈发清浅,好似已然睡了过去,她闭目小憩之时,阳光照在身上热烘烘的,让她睡意禁不住涌了上来。不觉一个凉凉的东西楼了上来,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顾柔嘉顿时大惊,耳边便听沈澈轻笑道:“瞧瞧我这运数,随便走走也能捡到一个睡着的小美人。”
他体温本就低于常人,顾柔嘉现下正热,当即扭糖似的缠了上去,一面朝他怀里钻一面口是心非用小拳头锤他:“色胚,你还敢轻薄本姑娘。”
“既已是被我轻薄了,如何不嫁给我?”她那样娇小,身上热热的,沈澈将她用力抱在怀里,大手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这小屁股软乎乎的……”不想他还要说出来,顾柔嘉胀红了脸儿,忙伸手去掩他的嘴,后者却是一笑,吻了吻她白嫩的指尖,低低的笑了:“嘉嘉浑身上下都好软,抱在怀里好舒服。”
顾柔嘉哼哼着将脸埋在他怀里,吮吸着他干净的味道,听得他有力的心跳,她心儿又酥又麻,只觉得浑身都舒畅了起来,娇娇的嗔他:“你坏死了,又说混账话轻薄我,我才不要嫁给你呢。”饶是如此说,但她却是愈发心热起来。
待到她披上嫁衣的那一日,沈澈可否会骑着高头大马来娶她?
沈澈拉长了声音“哦”一声,大手骤然放开,低沉冷清的嗓音喜怒难辨:“既是不愿嫁,你又何苦再让我轻薄?总归你那哥哥以为你对陆剑锋情根深种,就差他出面做说客了。”他说到这里,迎上顾柔嘉惊恐的眸子,修长的指尖轻抚她丰润的唇瓣,自己则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来:“陆剑锋哪里都比我好,是不是?”
失了他的怀抱,顾柔嘉心里难受的要命,当即抱紧他不肯撒手:“不,我就喜欢让你轻薄。”她嚷着,又觉委屈至极,小嘴咬着他的衣襟,“你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