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将顾柔嘉送回顾家, 两人又免不得一番温存。因两人接连亲吻,顾柔嘉回去之时,丰润的唇瓣已然肿了起来,将明月唬了一跳,张了几次嘴也没说什么, 只令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去冰窖里取冰块出来, 捣碎了给顾柔嘉细细敷上。

也不过几日,沈澈便启程往陇右道去了。皇帝是做足了姿态, 更亲自在城门践行,又少不得许沈澈摄陇右道军政要务之权。满朝文武谁不知陇右道什么光景, 见皇帝如此惺惺作态, 皆是一派作壁上观的模样——这陛下分明是要送九殿下往鬼门关去呀!

只是做人臣子的, 谁又会汗, 但皆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初夏的天气难免闷热了起来, 顾柔嘉本就怕热, 午觉睡得极不安稳,偏又梦见沈澈, 便更不安稳了。从梦中醒来之时, 额上已然起了一层薄汗, 匆匆沐浴之后,她这才散开濡湿的长发, 坐在软榻上出神。

往日也有和沈澈长时间不见的时候, 但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念。懒洋洋的打着扇子, 顾柔嘉望着枝间跃动的鸟雀,满脑子都是沈澈的音容笑貌,他那样冰冷淡漠的男子,唯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最温柔的一面来。

想到沈澈附在耳边的低语,还有他温柔的唇舌,顾柔嘉脸儿微红,好似又热了一样。明月忙去摇动风轮,转出风来,又问:“不如让下面送些冰盆过来?”

“不用了。”顾柔嘉摇头拒绝,好似自己心中所想被明月看去了一样,脸上就更红了,哼哼唧唧的拒绝后,又有人说温含芷过来,顾柔嘉忙起身去迎,谁知温含芷一见她便急急的伸手过来探自己额头:“这天虽热,你也不该这样脸红才是,莫不是发热了?”

她话音一落,顾柔嘉脸儿立时烫了起来,支吾了一句:“不曾,不过是方才沐浴,让热气给熏得。”她支支吾吾,温含芷如何不明白,笑盈盈的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嘉嘉想了什么污秽事呢。”

她笑得暧昧,让顾柔嘉顿时脸红,抿着唇不说话。明月伺候在她身边多年,对她的秉性也明白,暗想上次她与沈澈一同外出回来后的样子,那小嘴肿得……让明月险些以为她给什么毒虫叮了。

两人坐下后,明月端了茶来,温含芷这才絮絮笑道:“你这人我还不知?你眼珠儿一转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还什么被热气蒸腾的,分明就是想郎君了。”

想到沈澈,顾柔嘉脸上温度便又热了几分,温含芷便笑得更是开心,端茶吃了一口,这才笑道:“说来呢,四月你便及笄了,晏如姐姐从宫里递话回来,说要与你好生操办一场呢。”

“总要到这个年龄的。”顾柔嘉摇头,前世她及笄之时,也是娇羞万分,想着可以嫁给郑轶了,但郑轶彼时只称殿试之后再行娶她。再后来,郑轶殿试夺魁,变成了人人歆羡的状元郎,顾柔嘉也仿佛冷水浇在了头顶,再也没什么意趣。

因而,顾柔嘉并不对这个特殊的日子有什么过多期待,才端了水。明月直笑:“待及笄了,二姑娘就能嫁人了。”

“这话说得很是,待你家姑娘及笄了,便给你找个俊俏的姑爷回来。”温含芷笑盈盈的,见顾柔嘉胀红了脸儿,又掩唇笑,“定然是个再俊美不过的姑爷了。”

哪里不知话中的底细,明月也是笑起来。纵然曾不喜沈澈,但自从沈澈救下顾柔嘉后,明月便觉沈澈是个好人,何况,姑娘神仙一样的人物,既然喜欢九殿下,明月也信九殿下有过人之处。

被她二人拿着一番开心,让顾柔嘉又羞又恼,扬手要打,却也不知先打哪一个。温含芷笑得直打跌,好一阵子才揉着肚子站起身来:“你瞒得过旁人,难道瞒得过我和明月?自沈澈走后,你便时常心不在焉,若是现下老爷太太容你跟去,你怕是拔腿就跑,连细软也不备了是不是?”她说着,将顾柔嘉拉起来,“你呀,成日魂不守舍,还能瞒住谁么?趁着现下只是初夏,还不是很热,且与我好生出去玩玩。”

本是要拒绝,但温含芷难得的强硬,也只好应了。两人只乘车往京郊去,如今阳光浓烈非常,晒在身上隐隐有些疼了。明月和流云各自举伞为自家姑娘撑起一片阴凉来,一路到了京郊的运河渡口,阳光照在水面,波光粼粼,金灿灿的好看至极。顾柔嘉慢吞吞的下了车,温含芷只笑道:“还不赶紧呢,咱们今日在运河上泛舟,引你散散心,别当真丢了魂儿。”

一时间,顾柔嘉只含笑,两人并肩行至渡口,见此处已然有不少人正要乘船。大燕通行便利,不仅有陆路,更有水路。而这运河之上,也不乏有达官显贵出游赏景,因而轻舟、画舫、乌篷船均有。围在此处的或是有事要上轻舟的,或是外出游玩的。围作一团,好不热闹,

两个小姑娘并肩行至渡口,从两人行止、衣饰皆是出挑,还有侍女随侍左右,一眼便能看出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加之顾柔嘉容色倾城,因为天气炎热,她双颊漫上了酡红来,显得妩媚至极,艳丽的容颜便愈发的逼人起来。渡口处人太多,她不知人群中有何变故,微微探着身子打量的样子更是娇俏万分,惹得不少公子哥儿皆是含笑,目光便热切了起来,更有人蠢蠢欲动,想要上前与她搭讪。

自有船翁上前,见两人衣着光鲜,全然不像是风尘仆仆的赶路之人,忙笑道:“两位姑娘是要泛舟游于运河之上?可不知还有没有旁人?”

温含芷笑道:“不曾,只有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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