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
要更详细的形容，那就是——毫无生机。
余姣姣紧绷着心看着沈杉城，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根本不敢打破此刻的寂静，似乎是害怕自己稍微发出一点声响，就将对面的人给吓坏了。
“你在干什么？”就在余姣姣茫然着的时候，那边沈杉城先开口了，“你的样子告诉我，你像是见鬼了。”沈杉城的声音偏冷，说话的时候经常让人觉得冷冰冰的。但此刻这样冰冷的声线却带着几分逗趣，听着就让人觉得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余姣姣愣了一下，她再看向沈杉城的时候，发现刚才看到的那些寂静孤冷的东西全都不见了。面前的沈杉城脸上带着笑意，嘴角扬起了一道微笑的弧度，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无害，就像是在全心全意的看着自己喜爱的人，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全世界。
余姣姣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了，但是之前的感觉实在是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冲击，即便刚才那景象已经散去了，她的心脏还是在砰砰的作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感觉，以至于她现在看着沈杉城这样子，心中不禁总是要散过几分怀疑和疑问。
“听方姐说你最近一直在找我。”沈杉城主动起了个话题，他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很忙，没能和你见面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不过现在事情忙完了，接下来我有时间陪你了。”
“你之前在忙什么？”
“忙着拿奖。”
“拿奖？”余姣姣对这回答有些意外了，她蹙起眉头想了想，“你最近拍了什么电影或者电视剧吗？”她记得最近给他的一个资源还是一个偶像剧，偶像剧能拿到什么奖项吗？再说了这么短的时间，偶像剧也就刚拍完吧。
“是我以前拍摄的电影和电视剧终于过审了，现在陆陆续续的在上映。”沈杉城微微一笑，他说道：“这些剧上映的时候刚好赶上了金龙奖和金钻奖，我表现的还算不错，所以拿了几个最佳男主角。”
余姣姣觉得这很不真实，她之前辛辛苦苦的各种帮男主找资源想把人捧红，但怎么都没折腾出来。结果她这么进了几次医院，这家伙就突然飞黄腾达了……这样的逆转实在是让余姣姣不能想象。
“我现在红了。”
“嗯？”
“我现在很红很红了。”沈杉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他的语气轻柔缓慢，“我答应过你，我会很红，红遍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中心，成为很好很好的男主角——我也如你所愿的获得了最佳男主角了。”
余姣姣沉默了一下，在这一刻她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了。她这样一沉默，沈杉城那边也没了声音。她知道这是他在等她表态说话，于是她即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还是张开口说了一句：“恭喜。”
“所以你该放心了。”
“……”
余姣姣眨了眨眼，她抬眼还想看沈杉城的时候，却突然被整个抱住了。她愣了一下，接着就感觉到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眼上。与此同时，她还感觉到有泪珠滑落在了她的领口，钻进了她的心房。
“再见。”
话音一落，余姣姣猛地抬头看向了沈杉城。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本想看清楚沈杉城的样子，却发现根本看不清楚。沈杉城那张俊美的脸落在了余姣姣的眼里，却像是有着无数的重影，一张脸上重叠着无数的面容，看的她眼花。
余姣姣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她定睛看过去，却发现那张脸还是有着无数的重影。那重影的面容又各不相似，但却完美的融在了一起——因为它们都在做着一样的表情。眼角上扬的弧度一致，嘴角上扬的弧度一致，就连说话间嘴巴的张合都一模一样。
好像有无数个沈杉城在跟她道别。
余姣姣心中萦绕出了巨大的疑问，只是这会儿不等她问出来，她突然眼前一黑，毫无预兆的彻底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