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岗深处。
刘霸道让人送走了只会空空而谈的魏征,召来了自己的兄弟李德逸和格谦,也召集了三千贼匪。
他下令杀猪宰羊,犒劳这些弟兄们,准备要跟罗成决一死战。
“那个魏征,我早就说过不过一江湖骗子而已,大哥居然还将他视若上宾,这临走了还送十两黄金,真是没必要。”李德逸也是平原郡人,早年就是豆子岗里贩盐的盐商。不过他贩盐同时,却还经常做些无本买卖,跟刘霸道以前就是合作伙伴。
“就是,咱们有这么多兄弟,那罗五虽小胜几场,可不过是趁我们不备偷袭而已。如今他孤军深入,正是自寻死路。干掉他们,咱们正好夺了他们的器械,多装备些弟兄。”三当家的格谦也道。
没有人会认可魏征的话,觉得罗成会多了不起,更不觉得他们这么多人还会败于罗成。
三千好汉,此时都在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个个豪气干云,气冲宵汉。
刘霸道见众人士气高昂,便端起酒碗来高声道,“诸位弟兄,鹿角关姓刘的勾结章丘罗五,偷袭我们豆子岗,杀害我百余弟兄,这个仇是结定了。此仇不报,我刘霸道誓不为人。”
一群喝的微醉的贼匪们,此时个个觉得自己牛逼无双,都纷纷叫嚣着要砍了罗成的狗头。
“好,今日弟兄们尽管痛饮,明日一早,我等就发兵,灭此朝食!”
口气很大,灭了罗成回来吃早饭。
诸好汉们却纷纷叫好,然后大家继续痛饮。
这一日,三千贼匪几乎都喝的大醉。
夜幕降临。
寨中一片酒气冲天。
不远处。
魏征骑着毛驴随在罗成马后,指着那夜色中的寨子道,“那里现在估计有三千贼子,不过真正匪徒大概只有千余,都是些刘霸道、格谦、李德逸诸人以前贩盐护卫,以及后来投靠的亡命,另有一半多都是近来招募的,有部份则是从盐户里拉的青壮凑数的。”
说起这些,魏征十分自信,“那刘霸道虽有钱财,可不过是个乡下豪强作风,根本没有什么长远规模,更不懂什么叫树大招风,其实以他作风,就算罗司马不率兵来剿,他也没几天蹦跶的,这豆子岗的盐利多大,以前那么多豪强官吏瓜分,才勉强达到平衡,现在他一人独占,不知道多少人要弄死他,偏他还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罗成也是笑着摇头,确实,触犯太多人利益,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连杨广这样的一国天子,改革触犯太多人利益,都要亡国,别说一个小小的土豪刘霸道了。
他昨天听从了魏征的建议,带兵一路悄然赶来,就是为了能够在这里直捣贼穴。
魏征在刘霸道这边只了几个月不是白呆的,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甚至对他的脾气性格也极为了解,早算到了刘霸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刘霸道绝料不到我们今晚就有杀到这里。”
罗成点头,称赞魏征,“魏记室便是我的军师,有你的谋划,此战赢了。”
“灭此朝食!”
魏征很装逼的说了四个字。
结果老四直接道,“现在才刚开黑,灭了这些贼人哪用等到天亮,干完还有早呢,下半夜还可以睡一觉。”
“看这寨子的准备,刘霸道还真是轻狂,你看这寨子虽大,可全寨几乎都是醉酒,连个值夜防守的都没几个。这种贼人,居然也能膨胀到如今势力,还真是笑话。”
老四却觉得这样最好,打起来才不会有多少损伤。
“说好,这次先锋归我!”
长白府兵都愿意当先锋,因为先锋打的好,才有机会立跳荡和先锋功,这两个功可是极难得,一旦得到,那赏赐也是极丰厚的。
做军官的,要有威信,首先就是能带手下吃肉。不能带着手下吃肉的军官,以后谁愿意跟着你拼命?
因此每次长白府战前,军官们都要争一通。
魏征在一边道,“我建议以杜旅帅的刀牌手潜入营中,放火烧营,制造混乱。到时刘霸道定然惊慌失措,那些贼匪更是会四散而逃,那个时候,罗司马再让各旅在外分割包围截杀,最后让轻骑扫荡,保证不会有一个漏网之鱼。”
杜伏威见这新来的老道士军师,居然替自己谋来先锋之职,便冲他嘿嘿一笑。
“嗯,魏记室所言,正合我意。杜旅帅,就由你和辅旅帅率一百刀牌手潜入营中,放火烧营,制造混乱,一定要让贼匪以为我大军已经杀入营中。不过,放火时注意点,别把库房烧了,那些可都是我预定的战利品。”
杜伏威拍着胸脯道,“请司马放心,我们自有分寸。”
哪个负责入营,哪个负责拦截,哪个负责包围,一一分工之后,便解散军议,各人自回本部宣布任务,准备等到四更之时动手。
这个时候,正是黎明之前最后的黑暗时刻,每个人都睡的正香的时候,也是最无防备之时。
众人散去,罗成这边,便只剩下了录事参军王子明、临时的记室参军魏征,还有旅帅罗士信,以及罗成的五大金刚和三义子了。
魏征见罗成并没有一来就急着发起袭击,心里很是称赞。长白府兵一路赶来,也是很疲惫的,现在等四更才发起攻击,正好可以休息小半夜,养足精力。
甚至于罗成对他的计谋言听计从,也让他很觉得受到重用。这不像是在刘霸道那里,虽然表面上尊重他,可实际上他的很多建议,刘霸道只是点头称赞,却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