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愿意来帮使君这个忙,接下空缺的捕头之职。可是我现在真的没空啊,贾都尉找到我,让我帮他带起这个乡兵团,没办法啊。你知道的,上次贾都尉帮过我大忙,我兄弟们多亏了他帮忙救出贼窝呢,你说是吧!”
军营里,罗成为张仪臣奉上茶水,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当乡兵校尉也不影响你来县里接任捕头一职啊!”张仪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却发现这茶杯里居然只放了点茶叶,既无姜蒜也无桔皮,更无盐和葱花,顿感无味,便又放下了。
“你这里条件还是简陋了些啊。”
“已经很不错了,还得感谢贾都尉替我们找了这么一处好地方做营房呢,更得感谢县里的大力支持,否则这乡兵团既无营房更无兵员。”
张仪臣摇了摇头。
“士诚啊,表面客套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呢,也算是我简拔于民间,说来我对你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吧?”
“当然,若非使君,在下现在还不过是一乡下农夫而已。”
“士诚啊,如今形势不太好啊。明年估计就可能有大战,或许最迟等到后年开战,但是战前的任务也很重啊,上面对税赋催征的紧,历年拖欠的现在都得补上。此外,上面派下来的课役任务也越来越重,到时又得征召许多百姓外出服役。此外·······”
张县令一桩桩的点着,身为一个县令,他的任务也很重。这征收税赋是本份,可还得把历年的清欠都还了。此外,大战在即,又有额外的征收,不但那些富户地主都得加征一大笔战争捐,就连普通百姓也得多交钱。
而税役繁重,又导致出现许多逃户逃民,甚至有人抗税拒法,有的干脆就直接上山为寇了。他们章丘县边上就是长白山,不止章丘的逃丁跑山上去,现在还有附近好多郡县的逃丁也往那跑。
逃进山的人要生活,有些会自己开荒种地,但还有更多的人选择了做盗匪,于是经常会下山来抢劫。
县里为了维护治安,不得不又增加了衙役帮闲数量,这些增加的人手,钱粮开支又得县里自筹,县里没上面拔款,便只能把这笔开支转嫁到百姓头上。
这就是在恶性循环。
百姓税赋越重,逃亡越多,盗匪就越多,治安就越差。
治安差,官府就得加派胥役,增添人手,开支就要增加,只能往百姓身上摊派。
“过去樊虎那些人,已经适应不了如今的形势了,而且这些人在衙中多年,名声很差,让他们继续留下来,只会越发让形势紧张。我如今需要的是比较有能力的人,我很看好你。”
“只是我人年轻又无资历,难以担任捕头之职啊,衙中三班也不会有人服我。”罗成道。
“如何你才愿意呢?”
张仪臣也是个聪明人,一番交谈下来就明白了许多事情。
“如果使君真的信的过我,也愿意用我,那我就斗胆提几个要求。”
“尽管说!”
“首先,我若为捕头,那么我希望现有三班衙役全都解散。”
“全都辞了?”张仪臣倒没想到罗成要求这么高。
“如使君所说,县衙的那群人,既没本事又还都贪婪,他们在的这些年,已经让百姓对他们有很深的怨见了,如今继续留着他们,如今形势下,只怕容易引发更深的官民矛盾。再者,他们确实无能,留着也是无用。”
“使君此时若将他们全都开革了,甚至抓出几个名声特差的公开审理清算一下,那么还能立即平息不少百姓的怨念,使君的名望也能迅速上升,这对于今后也会大有帮助的。”
张仪臣皱着眉,“全开了的话,会不会动作太大?”
虽说三班衙役总共才三十个,可实际上章丘县的三班衙役和他们的帮闲三百个都不止。毕竟一个县这么大,上万户的人口,全得靠着这些人来维持。
“全部开掉,开掉他们,使君也不用担心县衙无法维持,我可以带乡团过来。”
乡团有二百三十一人,罗成随时可以一套班子挂两块牌子,到时人还是这批人,但却既是乡兵,又是衙役。
“这难行吗?”
“当然能行,若是使君有所担心,到时还可以把人开革后,再让他们重新来考核一下,只要没有太多劣迹的,又愿意改过自新,勤恳做事的话,还是可以再招进来考察一下的。”
张仪臣笑了笑,制止了旁边想要说话的幕僚。
“如果我答应你这个要求,你想过如何改善如今县中形势吗?”
罗成答道,“据我所知,如今县衙面临着几件比较急迫的事情,首先就是税赋征收,其中既有每年的正税,也有如今战争来临额外的加征,还有对往年积欠的清缴,这是重中之重,但是现在县里大户普遍抗拒,阳奉阴违,各种借口拒不缴纳,让县衙很被动啊。”
“第二件当务之急,就是长白山里涌入了越来越多的逃民,其中有部份还成了亡命的贼匪,严惩威胁着我们章丘县。”
征税和剿匪,这就是张仪臣所急需解决的两个麻烦事。
“那你有何办法?”
“我觉得可以先剿匪,再征税?”
“为何?”
“当然是杀鸡儆猴,若是能找到一两个大户跟贼匪暗中勾结的证据,那么到时人赃并获,效果就会更好了。”
“可剿匪之事,只怕并不容易。我之前向贾都尉也请求了几次让他派郡兵剿匪,他都以郡兵新征未完成训练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