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这个小姑娘太诡异了。都说她憨,可这哪是憨,这已经是没心肝了吧。毒死爹!你就算真的这么想的,为什么要当着你爹的面说出来!
可让人震惊的是,时博后不怒反笑,“为什么要毒死爹。”
“反正娘毒死了,爹也毒死了算。”
“哈,哈哈哈,童儿,爹爹给你钱花,给你好衣服穿,给你好的院子住,爹爹被你毒死了,这些可都没了。”
时童委屈地嘟起了嘴巴,“是呀,所以爹爹这不还活着嘛。”
这是,警告么?
时博后的笑,是由心而发的。时童确实是个憨的,给点甜头便死心塌地的憨女儿,还是个可以利用的,对时博后来说,那真是再好不过。
“那大姐姐是不是你毒的?”
“大姐姐也好,给我花钱,请我吃饭。我毒她干嘛…”时童说的天真可爱,甚至还拧着眉有些害怕床上那位就这么去了,没人给她花钱,请她吃饭。
时童的反应,让葛馨怜那个呕的啊,都是装的!一定都是装的!
而在那上气接不了下气的时盼,好不容易不吐血了,可听到时童的话,她差点气昏过去。
“她…”
时盼挣扎着,指着时童,所有人都因为她的开口,将目光转移了过去,包括时童那如蛇一般的眼珠子。时盼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看到时童嘴角冷冰冰的笑意,没错,今日纵然时童毒死了自己,爹若是查下去也只会查到她自己和母亲两个人的在搞鬼。
毒,是母亲下的,不是时童,但时盼又清楚的知道,这毒是时童下的。
“她,没害,没害我。”
时博后一步上前拉住时盼的手,“快请神医。童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时童点点头,又是好奇地望了时盼一眼,巧笑倩兮道:“大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只要人不是她毒的,那就能够好起来。时博后这么想着,可他到底还是不够了解自己女儿的毒性。
刚回冬荷居,小宝就气哼哼地道:“小姐,你那个爹,也太不是人了吧。那个虚伪的劲儿,你毒死他算了。”
时童只是低低轻声的笑了笑,“是啊。”
她也想毒死这一家子算了,可…前世她就是这么做的,这么做,太便宜他们了,要痛苦,要磨难,要绝望,要…百般折磨!才能够解她心头的恨!才能够让她的毒,更加无情无义,更加狠辣。
他们辱她,轻她,笑他,欺她,贱她!这一笔笔,一桩桩,时童历历在目,清晰地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是自己的苦苦哀求,她的卑贱!纵然之后她成了江湖之上闻风丧胆的毒娘子,可她依旧卑贱。
毒杀亲母,亲父,残杀亲姐妹,更是夺走了时府一干无辜人的性命,她是万人唾弃的毒娘子,是江湖之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毒娘子。
她被红莲烧灼五脏六腑,被黑莲震断静脉之时,她就在想,明明一生悲凉,孤苦无依的是自己啊。
“小姐,小姐!”
小宝抱着几块布匹,看着突然愣住发呆的时童,忍不住多叫了几声,“怎么?”
“这几块布颜色太暗了,你看…虽然流纹好看,可…”
“无妨。”
又是无妨。小宝算是明白,自家小姐有兴趣的东西,除了跟那条红彤彤的蛇一样的毒物之外,恐怕就只剩酒了。
小宝你错了,你家主子对你也可劲儿稀罕着。
神医匆匆赶来,衣衫都有些凌乱,看到房间里一盆血水,腥味更是冲人鼻息,心下也有些悍然,“这童丫头这次下手这么狠?”
抬抬眼皮,看看脸色,仔细地瞧了瞧那吐出来的血水,定睛一看,竟然不是毒!
“你们仔细看血水里。”神医的神情十分的冷,甚至于有些怒,时博后跟葛馨怜还有时盼的妹妹时蜜,凑过来仔细看,那浓浓的血水之中,竟然有丝丝黑线一般的活物在游动,不,应当说,蠕动。
“唔,呕~”时蜜没有忍住,冲出门外开始疯狂的呕吐起来。
“时都督是否,招惹了什么人。”
时博后脸色一黑再黑,“神医何出此言?”
“天下九门,除却半仙的天行极为神秘不知他们能力之外,据我所知,这蛊毒一脉并不在这九门之内,百草善用药理,无论医毒都有涉猎,可从不沾染蛊术,哪怕是那阴邪的墓归一派,所控的毒也不过是一些尸毒,尸瘴,蛊,是个稀罕玩意。”
“以神医的猜测,是有人刻意加害府上小姐?那为何…”
神医了然地点头,转身去探了探时盼的脉搏,“想来是您府上那位身怀其毒的小姐,救了她一命啊。”
二小姐神怀其毒,这件事情其实街坊邻里的早已经知晓了然,只不过近日来时童游游荡荡的,未见她毒害什么普通百姓,流言不攻自破。
可神医不同,时童身上带不带毒性,他一眼便知道。
时博后有些尴尬,可神医既然挑破了,他在瞒着有些小人之心,“神医此话…”
“二小姐身怀其毒,与这蛊毒不相上下,或者强于这蛊毒,这才逼得这些蛊虫为求自保逃命,以毒攻毒,而二小姐为何没有中毒,恐怕是因为她体脉特殊,那些蛊…怕是已经被她给融化了。”
众人皆是一寒。
“吐完就了了,一些余毒罢,我再开一贴药,吃下调养几日,等到气血恢复也就好了。”
“如此,有劳神医。”
神医微微一笑,提笔写方子,临走之时突然想起什么,“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