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五弦那边来消息说,戮仙台出现了一位仙子,身随四神兽,但…”
墨旸合上手里的奏折,上面的内容似乎让他不是很愉悦,“继续。”
“那位仙子的名声,有些不好。”
鬼鹤又断了句,他生怕一口气说顺畅了,墨旸会因为那句话就把他人头给摘了去,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太子爷啊,曾今的皇上,没错,是曾今的,曾今的皇上是普通人,如今的太子却是个习得了术法的灵者。
所谓灵者也是近年来才盛行起来的说辞,也就是五年前那位神秘的百草少主闹出戮仙台一事后,灵者便一说二,二说十的说开了。
奇人异士四个字虽然概括的好,但不如灵者二字看起来神秘。
戮仙台一事,以及百草看似简简单单实则危机四伏的变故,给整个大陆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加上那位散出去的灵者修行之法和灵根鉴别之法,不过一两年的时间,有慧根的灵者都已经成为了更加强大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嵘凤帝王年纪轻轻就开始云游四海了。
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就不是他们这些小臣能够去梳理清楚的了,鬼鹤从暗中身份被墨旸抬到光下来,办事反而不利索了,他只知晓当年,嵘凤的出兵阻挠暮云洲,甚至之后发兵暮云洲,都不是嵘凤帝的本意,嵘凤帝的本意…
那就不得而知了。
墨旸抬了抬头,瞪了鬼鹤一眼,“云领近日如何?”
鬼鹤咽了咽口水,云领五年前因为保护不周,自请去了黑风岗守关,这一守就是五年,居然还活着,而且这五年里…能从黑风岗出来的魄脉子弟越来越少。
这个可怕的家伙。
“说是几个人不过是嘴碎说了她几句就被那位仙子毒杀了,而且用的毒还挺狠,死的连根骨头都不剩,就剩下了沫沫。”鬼鹤说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身上麻麻痒痒的,咽了咽口水,抬头偷偷瞧了主子一眼,他又在盯着那朵两年一开的花发呆了。
良久,墨旸笑了笑,“退下吧。”
鬼鹤身子抖了抖,被这一笑吓得速度提升了不少。
五年来,何曾见他笑过?
改革立新政,以杀伐手段更迭朝中大员,立法,收回军权,他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得嵘凤帝名存实亡。
奏折的内容,大概就是,太子暴政,残害朝中元老,手段残忍,新政更是加重了百姓负担,种种。
一条条一例例说的有模有样,却空洞的很。
残害元老,却不说那些元老做了什么。
新政加重百姓负担,却不说加重了哪一类百姓的负担。
墨旸心里虽然知晓,这份奏折就是来恶心他的,只要他一日不为帝,这样的奏折就不会少,而嵘凤帝也是借此出口恶气,被自己亲侄儿摆了一道,无论如何也是面上无光,如今朝中旧臣所剩无几,而这无几偏偏爱给他惹事。
他思索了一下,翻开奏折写了这么几个字,“你也是元老。”
今日便到此,这日日看折子也看不出个天下风云来,他此时心情好,花儿也开得更艳丽。
明就是素的不能再素的白花?哪里来的艳。
无他,就因为他此时心情好。
太子爷今日如何?
他此时正抱着花在御花园赏花。
抱着花赏花?
恩。
太子爷看起来…
心情似乎更糟了。
不是吧,应当是心情好。
他笑了。
怕不是又有哪家大臣家要被抄了冲国库了。
凉雾王可曾来过。
不曾。
哎…
事出反常?必有大臣被抄?小宫女们如今日子清闲,嵘凤帝携后出游,这后宫的妃嫔们也都散了个干净,想留的留,想走的走,留着,墨旸照旧养着,养到老死,要走的也好生送人家回祖地,风光地送回去。
这每日要洗的衣服要少了,挨的罚也少了,拿的俸禄却是不少,如今宫内的人口恰恰维持在一个平衡点,地面不脏房舍整洁,可见以往这嵘凤帝有多铺张。
留下的宫女,每日也就碎碎嘴,看看俊朗如仙的太子爷,做做太子妃的梦,日子快活地好似大家小姐。
呸,大家小姐也没得这个福分日日看到这谪仙太子。想来还是他们沾了莫大的好处。
今日太子游御花园,险些没造成花园那入口出口的拥堵,只太子爷不在意,若是平日,这般景象,怕不是又要散去一部分宫人。
当真是养你们嫌钱多么?
墨旸嘴角一直轻翘着,春盛之际,他这一笑,比繁华更璀璨。
太子爷的异常传出了宫,几家名单在列的大臣人人自危,“又是出了什么事儿?暮云洲被嵘凤早已打得不成气候,连圣心…不提圣心,就算是墓归这大门大派如今也被咱们太子爷打得跟老鼠一般,还有谁能给太子添堵?”
“老爷…你别转了,这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们一个个的在那里。”
“妇人之仁!如今灵者门派如雨后春笋而起,朝中灵者日益增多,哎。”
灵者有什么好,该没脑子的还是没脑子啊,中大夫当真是想不通,这人脑子不通透,他怎么不反过来想想,与其用有脑子的普通人,为什么不用有脑子的灵者,都是有脑子的,灵者不是更加加分。
只是五年说来长,其实也短,一个普普通通的世界突然成了修界,谁能够接受。
可百姓的接受度反而比这些权贵们来的高,不过是换个叫法,曾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