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对我一直这般不客气?”
两个人身后是闹哄哄的躲蛇追蛇,喊打喊杀的场面,可时童和弥嘉誉皆是面里含笑,仿若置身事外,“是啊,你我二人谈什么客气。”
弥嘉誉脸色慢慢耷拉下来,他心中明了,时童若是真的要动手,只怕他早已经可以抛尸荒野了,只可惜,人家要玩,就像对时家一样,猫捉老鼠有时候并不是因为饿。
“时小姐,恐怕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时童瞟了一眼躲蛇母女,转身上了马车,寻常人瞧不见,可弥嘉誉瞧的分明,那道红光随着她放下马车帘子的一刹那,窜进了车里。
弥嘉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如同调查之后的结果一样,她时童果然是个阴晴不定的人,那么这一次借力或者想用她百草下任少巫祝的势头来做些事情,恐怕极为难,甚至于…要娶这个女孩儿,呵,难上加难啊。
“爹!爹!蛇,有蛇啊!”
弥嘉誉转头,看了看跳脚的葛馨怜母女两个,顿时感觉更加无趣,而时盼察觉到弥嘉誉的目光,居然在极大的恐慌中,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呵…”弥嘉誉微微一笑,走了过去,“时大小姐,不必惊慌,那蛇已经溜走了。”他说着,朝一个方向挥了挥手里的水囊。
“既然无碍了,继续前进!”时博后一脸尴尬地朝着弥嘉誉抱了个拳,表示歉意。
“不行!老爷,你忘了么,前几日,就前几日府上来了一条赤红的蛇,所爬之处,寸草不生,定是它,老爷,决不能让那条蛇随着我们入京啊!必须,必须斩草除根!”
“胡闹!”时博后怒瞪葛馨怜,“赶紧回马车去!”行路漫漫,若是因为这一会子的耽搁招惹来了不该招惹的人,时博后想到就是一阵心慌。
“老!”
“母亲!”
时盼看了看温文儒雅的弥嘉誉,又看看了已经有些发怒的时博后,连忙上前拉住了自己的母亲,葛馨怜突然的失态,让时博后面上过不去,时盼不顾母亲的扭打,强行将人拽回了马车之内。
“母亲!”时盼使出力气按住葛馨怜的肩膀让她安定下来,“那蛇恐怕跟时童有关系,这么多人在!你不可乱了自己方寸,一到京中,自然多得是机会收拾。”
“不!盼儿!不能到京,路上!就要让那个丫头消失!时家入京嫡女,就只有你一个。”
时盼皱了皱眉头,“弥公子似乎对那丫头十分的上心。”
说到弥嘉誉,葛馨怜也突然噤了声。
弥家,时博后口说了那么多年弥江这个人,可十来年,到如今葛馨怜才见到弥家人,弥嘉誉,弥江的儿子。时博后跟弥江是曾今的战友,可之后两人各立战功,一路高升,最后到了如今平起平坐的高度,眼看着时博后已经入京,可随之而来的消息是,弥江即日也要入京。
葛馨怜越想越发觉,自己这几日当真是被时童那个丫头冲昏了头脑。
“是,弥嘉誉在。”见到自己母亲终于冷静了下来,时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行程最后还是耽搁了,夜幕来时,离镇子还有些距离,不是紧赶慢赶就能够到的距离,时博后的脸色极为难看。
“伯父可是在担心墓归?”弥嘉誉看到时博后情绪紧绷,出言问道。
“嗯,毕竟,九门之中唯独墓归叫人难以捉摸。”
难以捉摸,弥嘉誉不可察觉地微微一笑,不仅仅是如此吧,恐怕是闻风丧胆之类的形容更加贴切一点。
思及此,弥嘉誉突然很想看看,若是墓归一支真的出现了,那个小丫头会是什么反应。
但想归想,这样的麻烦事儿,他也不希望一语…
“停下,快停下,熄火!把火把弄灭!”先头人突然快速驾马回来,这寒气十分凝重的冬夜里,他的额头居然有一层细密的冷汗,“都督,是墓归。”
“快!速度快一点,你去,跟公子小姐们说一声,让他们不要惊慌,待在车里不要发出什么声响。”
弥嘉誉吸了吸鼻子,这是运气好,还是倒霉?
“贤侄,童儿马车处,还望你多多照顾。”
“侄儿应当的。”
先头人回来的很及时,绵长的队伍火把一点点熄灭下去,像是一条光河在一点点枯竭一般,直到最后留有的一个火把黯然,一阵不似寒冷的风,掠过所有人的脸颊,撩过后脖子边,朝着下一个目光晃晃悠悠而去。
这风来的,妖邪。
“小姐,有异动。”
时童接收到小宝的危险警报,但也只是点点头,很快马车外传来马蹄儿踢踏声,“是墓归。”弥嘉誉的口吻,不像是在提醒她注意安全,而像是,“墓归来了,你不出来瞅瞅?”墓归来了,又不是谁谁家的迎亲队伍来了,这弥公子怎么口气这么活跃,小宝蹙蹙眉头,想要回语,可刚一有动作,风,诈起。
冬夜里的风本该寒冷刺骨,可这风,只让人觉得阴。
车帘子被“呼”地掀起,时童盘腿坐在马车之内,抬目看向前方,有幽幽的冷火如同一条绿色的长蛇,蜿蜒盘旋地朝着他们的车队挪来,似要…吃了他们。
“被发现了!”时博后看到了“蛇首”突然一个摆动,随后那绿色长蛇便对着自己移动,似已经确定了猎物一般,甚至于,他已经看到了蛇的獠牙。
时博后慌了,一步步退,弥嘉誉瞧见,扫了一眼时童的反应,没有什么反应,车帘子被小宝负气似的放下,而时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