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话题轻松带过,大多都是皇帝发问,时童答,答得简单快捷,大大地缩短了他们的对话时间,老头子则是在一旁笑呵呵地听着,也就偶尔帮着自己徒弟答一句,但多数情况下,他都没有机会搭上话。
“怎么样?”等皇帝兴头过去,神医带着自己徒弟离开,两人一商量觉得,时童日后也未必有什么机会再来这嵘凤皇宫,就打算在宫里逛一逛,从乾清宫往御花园走,一路走,时童确实也大开了眼界。
“我虽没去过穆云洲的皇宫,但是如今看了嵘凤皇宫,不过想想二者应该各有千秋。”
这算是今日来,自己徒弟说的字最多的一段话了吧。
因为稀奇,二人的行踪便是被很多人拿来做话头了,妃子们对神医更多的也是敬畏,毕竟这个老头子能够让身子更好,更容易怀上孩子。
“那孩子走了?”
时童和神医离开没多久,皇后领着一个男孩也是到了御书房。
一见到这两个人,皇帝的笑容便也收不住地放大,“怎么有空过来,旸儿,今日的功课完成了?”
墨旸,那个拥有黑莲的孩子,嵘凤当今的太子爷。
“他…怕是明年的功课都要完成了,旸儿聪慧,太傅大人都教不过来他。”
“很好,身为太子,必然是要以身作则,旸儿能为皇子们做个榜样,再好不过。”嵘凤皇对于墨旸能够有这样表现,显得十分愉悦,“不同你皇叔仔细说说?”
墨旸摇摇头,“皇叔自然都是知道的。”
“这孩子。”
嵘凤皇也有些无奈,墨旸自幼就不爱多言,更是不亲近人,他和皇后算是这孩子最为亲近的,这么想来,嵘凤皇突然觉得这孩子跟方才那个小姑娘,居然有些出奇的相似。
“神医带了他的小徒儿来宫里,想来此时还在宫里闲逛,旸儿不如代皇叔去好好接待一番,说起来也是邻国的贵客了。”
小姑娘,神医?
“遵旨。”
看着墨旸离开,皇后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模样…我真怕他日后性子不定。”
“莫要担心,我相信他定然不会走上歪路,墨闳韫如今…如何。”比起自己这个侄子,嵘凤皇明显更加害怕他弟弟出什么岔子,十二年来,他一直在沉寂,这种平静,让嵘凤皇心头不安。
皇后将凉了的茶递给伺候的太监,很娴熟地替他捏起肩膀来,“茶凉了怎不叫人去换。”
“这不忙着么。”
“墨闳韫再如何想要翻身,如今也再无可能了。你放心好了。”
皇帝一愣,微笑着拍了拍皇后的手。
墨旸那里确实照着嵘凤皇的话,问了神医去处,便前往陪行。
“是个怎么样的小姑娘?”墨旸确实有些好奇了,他曾今也求过那个神医,想入百草,不过被神医给拒绝了,理由就是他身为黑莲,不需要学药理。
“回太子爷,据说是来自穆云洲北部一个叫时博后的都督的嫡女,也算是个贵女,至于如何被神医大人看上了,这…”
墨旸抬手示意太监不用再说。
“太子爷,正是前头那二位了。”
老者背手躬身站在那里看着蹲在地上盯着一株草的小姑娘,笑的眼睛都弯成了一道缝,小姑娘拿着木棍子戳着土,把土松开,将那株东西,连根给带了起来,一扭头,便对上了墨旸审视的目光,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回,最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冲着墨旸点了点头。
这一举动看在老者的眼里,也随着自己徒弟一样,将目光投了过去。
“太子殿下。”
墨旸走过来,先是冲着老者拱手抱拳,再是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到了老者身边那握着一株野草的丫头上。
面黄肌瘦,身子骨撑不起来衣服,倒是那眸子深邃,睫毛卷翘极为惹人喜欢,这嵘凤国度里鲜少有这般眼睛好看的姑娘,“这穆云洲北部的姑娘,眼睛都如你这般?”
这一问,问的神医跟时童都有些愕然。
“不是。”但这愕然在时童这里也紧紧就是一个眨巴眼的功夫,“我的格外好看。”
而时童的回答反而让墨旸意外了。
这可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你可知晓我是谁?”
神医想拦一拦自己徒弟,可想来,两都只是孩子,又索性默默地走到一旁看戏去了。
“嵘凤太子。”
“见我为何不行礼,百草不是最忌讳不知礼么?”
“你可知我是谁。”
墨旸不悦,却还是回道:“神医弟子罢了。”
时童笑,摆了摆手,表示不愿再与他多言,墨旸恼,脸色黑了下来,一把拉住要转身的小姑娘,“你是谁。”
小姑娘瞧瞧被墨旸抓住的手腕,一皱眉,说了句:“不知礼数。”
这一来二往的,到让太子爷身边那几位太监宫女的捏了好几把汗。
“你是谁。”墨旸不依不饶,似乎对于这个敢和自己叫板的小姑娘格外的执着,执着于她的身份,和她凭什么以那个身份对自己这般态度的态度。
“百草下任水部司长。”
墨旸不懂百草里的头衔如何排列,谁大谁小,可是他知道,这丫头身后站着的这位神医便是如今百草的水部司长,少巫祝。他的手一松,小姑娘就有些抵触一般地立刻抽回了手,饶是如此,她手里的那株野草仍旧是没有肯扔了。
“你拿了御花园的草。”
“噗。”这一下,神医终于是忍不住了,拍了拍自己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