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觉得我性子如何…”时童整理着身上的衣服,神色淡淡,看着面色,像是门外有好友呼唤,姑娘从闺房之内不急不缓地出来相见。
葛馨怜母女和那两位自称从宫里出来的嬷嬷瞧着这稀松平常的一幕,却都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那一脚的功夫,不是普通姑娘所能够施展出来的。
“她,她会武功,娘,不可能,爹虽然装的宠她,但绝对不可能让她习武!”时盼紧紧地握着自己母亲的胳膊,但是这句话却不敢说的大声。
“必然是她身边那个会功夫的丫头教的。”要说恐惧,葛馨怜不必时盼来的少,她知道小宝的厉害之处,“时机到了必然留不得那个小丫头。”
两个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既然,二小姐已经起身,那么奴婢们今日的课程就可以开始了。”
时童侧眸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个嬷嬷,“怎么?两位嬷嬷的规矩还是不让人吃饭的?”
“哼,二小姐,您若是同大小姐一般勤勉,这饭吃与不吃,不都有您自个儿决定么?”
葛馨怜拉着时盼往后退了退,而胡氏则是笑眯眯地从自己的使唤丫头手里拿过了食盒,“无论如何,总也得吃了再说。”
“妹妹,这宫中来的两位,可有自己的规矩在。”
小宝上前接过胡氏递来的食盒,掂了掂,“辛苦四夫人了。”
“嬷嬷的意思是,我饿着去授习?”时童手指拂过食盒,冬日里,这温热的食盒触感格外舒服,她微微一笑,“也不知道,二位嬷嬷这教养那家小姐,是这般的?时童前阵子方有幸认识了那礼部尚书的千斤,想来她必然也是学过规矩的,明儿…”
“二小姐,别人是别人,您是您,您的身份特殊。”秦嬷嬷上前一步,微微抬起下颚,目光倨傲甚是嚣张。
时童面目平静,移了移身子朝向,正对着那嚣张的秦嬷嬷,因她站在台阶之上,纵然身子小巧些,却仍给了众人一股睥睨的味道。
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说的不好听一点,毛都没出利落,秦嬷嬷用笑意将自己的恐慌带过,开口道:“二小姐若是瞧不上老奴二人,自是可以不用来学。”
这是威胁么?
是,在普通人的眼里,能够得到宫廷嬷嬷亲自教授规矩礼仪,不是此门此户富贵即可,这户主头顶的帽子还要够大,够高,至少是能够够得到入宫的门槛的。这才能有幸接触到此等高度的规矩。
贵族之间有贵族的规矩,有些细微的小动作一看便知道你是出生平民的富商还是身处名门的权臣。
这兴许对别人是个威胁,但对时童来说,那便是好事。
“既然如此,二夫人,劳烦您带两位嬷嬷出我这冬荷居吧。”言辞果断地不做片刻思索。
“冯嬷嬷看来我们是没这福分教养怀化将军的嫡女了。”两个人笑的有些诡异,朝着二夫人点了点头,“大小姐,这已经耽误了些时辰了,您随老奴们走吧。”
时盼犹豫着,用极为不忍的表情对着时童说:“妹妹,你莫要孩子气,学一些礼仪,总归是好的,再者…”
“姐姐说得对,你去学了,再回来教我便是,左右我看着这两个奴才架子大,而我脾气大,保不住就真见了血。”
秦嬷嬷和冯嬷嬷皆是目光凶恶地瞪过来,“我瞧着府上大小姐倒是懂些礼节,这二小姐虽…”
“啧啧啧,真是多嘴,小宝,下去,张嘴。”
“你敢!”
“啪。”清脆悦耳,时童听着尤是舒服,“小宝个头小,这打起人来倒是不含糊。”
小宝扬着巴掌,美滋滋地模样,让那挨打的秦嬷嬷瞬间暴跳如雷,“好,好,好个将军府嫡小姐!我今日不给你点颜色…”
“小宝,继续给我打。”
“啪!”
“还不住手!”葛馨怜可没料到时童这般鲁莽,动手打着两位嬷嬷,不但时博后之后在宫中那几位面上难看,连同之后时盼在一众贵女间的名声都会一落千丈。
对,同是时府出来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葛馨怜一声住手后看向时童,只看到她目光森冷而玩味地瞧着自己,不,不光是看着自己,她看着这院子里的所有人,嘲讽,冷漠,如同看跳梁小丑在那里使出浑身解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般。
而她,才是那个策划了这一幕戏剧的人。
小宝可不会听时童以外之人的命令,“啪啪啪”响亮的巴掌声在院落里一声接着一声,可无人敢上前去阻止。
“行了。”
直到看到那秦嬷嬷嘴角微微有了血丝,时童在声带笑的喊了停。
小宝显然意犹未尽,刮了一眼冯嬷嬷。那厮此时吓的半个人不在这儿,被小宝这一盯,如同被蛇蝎给盯上般,大冬天的清晨,背后一片汗蹭蹭的。
“你…我定是要去太后面前状告你!”
“去,尽管去,你倒是试试看让一位三品将军的家事,捅到太后那头去。嬷嬷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未免太过于想当然了。”
胡氏一步步走过来,扫了眼双拳握紧的葛馨怜,“二位,是欺我时家小姐,初入京不知‘规矩’么?”
“不,不是,四夫人…您这!”
胡氏,京都知府之女,这两个自称宫嬷嬷的老婆子和二夫人这一场戏,她一直在一旁看着,面带微笑,如同时童那般,看戏。
“二位,大可入宫去向太后娘娘告状,不过在那之前或者之后,我想我家老爷会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