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时童显然是错愕的,但这份错愕之中较多的则是惊喜。这倒是她前世所没有接触过的人,这变化来的突然,但不意外,“久仰久仰。”
时童敷衍的惊讶让澹台了骷明显有些不悦,但他微微搓了搓鼻子,隐藏了这份不满。
除却时童,其他人的反应倒是让澹台了骷十分愉悦,比如弥少护。其实弥嘉誉惊愕的不是他这个身份,弥嘉誉早就知晓他的身份,但他不信这位墓归少主居然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交代自己的身份。
“小姐。”小宝在一众人反应结束后,凑到时童的耳边微声道:“方才得到消息,墓归少主出走了。”时童神色不变的眉头一挑,感觉到身旁有人拉了拉自己,“妹妹,这墓归…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子。”
“别怕,这又是尚书小姐,又是五弦少护的,伤不到我们两个小姑娘去。”时童姿态不高但是她的口吻让人觉得,九门两位少年英杰在她眼里,不过尔尔。
时盼想要鄙夷来着,可她如今是闺秀,是京都贵女,这翻白眼的事儿,只能在心底悄悄的。
看完一众人神色再去瞧那个进门来就一副高姿态的李若,茫然么?确实是茫然。
与时盼此等女子无异,纵然李若生养在京都,天子脚下,可是皇室都尚且都难以真正了解的九门,一个大臣之女想要能够知晓多少。
弥嘉誉和国师,无疑是暮云洲如今最为响当当的九门中人。
时童瞧着新奇有趣,可有人瞧着时童却不那么觉得。
“楼主心仪那位百草少巫祝,那自然是楼主的美事。我今日来,无非就是为了向弥少护替公主求个说法。”
弥嘉誉眉头拧了拧,他也是实在不喜欢这种纠缠不清的女人,时盼目光寡淡地瞧了李若一眼,冷哼道:“公主已然和少护定有婚约,此番做法是为何?让天下人都知晓自己善妒?”
时童吃着桔子噎了噎,她到也真敢说?不怕被那个脾气大的公主知晓了,责难时家?
“想来公主自幼接受皇家礼仪,小女子口里的善妒,必然不会是公主了,就怕有人借此机会,狐假虎威。”
“你,信口雌黄。”李若怼了时盼一个信口雌黄后,当即扭头对着弥嘉誉说道:“今日之事,我定然如实奉告。”说完欲走,离开之际,时童站起来,将一个桔子交到小宝手里,“这天怪燥的,给李小姐去消消火。”
“小姐,桔子皮清火,可这果肉不是啊。”
“哟,小宝知晓的还挺多。”
李若听得这一主一仆的调侃,脚步一顿,有些愤恨,微微侧身,却看到时童那似笑非笑的神色瞧着自己,古古怪怪,眼神中似有话要说。
“李小姐,既然来都来了,今日正好有好东西到,不如…留下来一起观摩?”
好东西。
奇珍阁的好东西,那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够消受的。
李若犹豫了一番,小宝已经将桔子硬塞给她,“李小姐,来都来了,不瞧瞧好玩意儿,岂不是可惜。”时童又追了一句,这才让李若离开的心思,软了下来。
“就怕,有人不乐意。”
弥嘉誉仿若没听到一般,对着澹台了骷说道:“今日是奇还是珍?”
“一见便知,李小姐你也请吧。”
时童瞧着众人都开始往里走,在时盼微微一拉的作用下,也懒洋洋地起身来。“今日若是没有弥公子带我们两姐妹出来,倒是错失了此次开眼界的机会,不过…给公子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谈何麻烦,与友出游也要叫人诟病的话,这世道还真是难以活命了。”弥嘉誉口气有些重,李若的脸色又是难看上一分。
时童瞧瞧几人,天真口吻说道;“不过,较我是公主,若是自己的订婚夫婿还这般明目张胆地去请两姑娘出游,我定然也是要自己提剑斩杀过来的。”她说完,便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若,顺手又从小宝提着的袋子里拿出来一颗桔子开始剥起来。“李小姐,还吃么?”
李若尴尬的举了举自己手里纹丝不动的桔子,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虑时童方才的话。
走在最前面的澹台了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时童,而时童,更是将目光迎了上去,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墓归少主”
“小姐,恐怕墓归内部出了不小的岔子。”
“没有岔子,无非是有人贪玩,有人贪心。”
小宝疑惑,“那这个人。”
“若是那个贪玩的不回来,这个也可以是真少主。”时童上下扫了一眼澹台了骷,“没多大差别,也就是嫡庶之分。”
小宝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小姐,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啊?”
“你猜。”
明显,猜是肯定猜不出来的。
两个人说着别人都听不见的悄悄话,关系亲密的让一旁的时盼显得特别突兀。自家亲妹子跟一个丫头关系好过自己的庶姐,这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可时盼突兀归突兀,她神色自若地走在一旁,像是极为享受此时的光景,时童如何与自己无关。
这份气性,让时童瞧着颇为满意。
“诸位稍等。”几个人弯弯绕绕地穿过几个回廊,走过雨台,似乎从前楼来到了后楼,眼前一扇不大不小的铜门,在放眼,此楼比之前楼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些骷髅,是真的?”时童眼尖的看到二楼窗户边缘那嵌进墙里的骷髅头,因为做了一些纹饰,让它显得不那么明显,直到她指出来之前,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