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公子午好。”时童面上带嘲地打了个招呼。
“见过弥少护。”李若先是朝着弥嘉誉矮身一福,随之面向时盼微微点头,但从气度,当真让人叫好,似乎是真的想透彻了,她看向弥嘉誉的神色清透自然。
可偏偏这样的目光,让弥嘉誉心头一颤,竟有些不是滋味。
“见过李小姐。二妹,你这是”
“殿下与我打赌输了,午后要请我和若姐姐出去玩乐一番。”打赌输了?李若神色不动,仍旧是那副模样,可心里却是在骂时童小狐狸。
“如此,那殿下他”
“奥,他先去了醉仙居等我和若姐姐了,今日午膳对了,弥少护,殿下说,未曾与五弦门人有所交流,既然遇到了不如一同前往。”
“既然是童小姐与殿下的邀约,嘉誉再去,不合适。”
“殿下不过是打赌输了去付钱,请谁去是我的事,如何?想必少护也很想同魄脉少主交流一二吧。”
弥嘉誉不想去,时童越是邀请他,他就越不想去!可他不得不去。
“这样,那恭敬不如从命。”
“既然三位有约,那时盼便先告辞了。二妹,莫要给殿下添麻烦。”
“大姐姐放心。”
时盼未有留恋,也未有多言一字,马车来时时童挽着李若的手臂上了去,小宝坐在了外头,“童儿为何”
“明日今日不都一样。”
“我是说,骗你姐姐。”
“今日戏看够了,疲了。”
李若先是不解,可略微一嚼时童话语的意思,也就会心一笑。
嵘凤太子没有去什么醉仙居,甚至还没有出时府的大门,甚至于他今日会不会出门都是个未知数,“看来,殿下住在时府,也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
“不远千里来寻我这个小神医,其实就是来给暮云洲皇上添堵的。”时童冷笑,李若又要说什么,可看了看对方的神色,她显然不愿意再说些关于嵘凤太子的话题。
另一头,时盼入时府未走多远,就瞧见了一身便装出行的墨旸,“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嗯。”墨旸略过她的身旁,脚步未有停留。
身后的马蹄声犹在耳,时盼矮身行礼的动作保持了许久,深呼吸一口气后才缓缓地站起来,“小姐这嵘凤殿下未免过于倨傲了些。”
“你懂什么。”
倨傲?
宫宴那夜就是这个男人,在她和时童的跟前停下,开口便是一句“让你回嵘凤你不回,留在此地受气。”字字句句,何来的倨傲。
时盼丹蔻嵌进皮肉,在原地沉静了许久,才有这婢女将自己搀扶回去。
“今日三小姐仍旧去给殿下送了膳食么?”
婢女鼻子一皱口气极为不满地说道:“可是勤快着呢,就今儿早晨又巴巴地跑过去,奴婢瞧着,她迟早爬上殿下的床。”
“呵,粗下之人。”时婉根本就不在她的仇敌范围之内,但时童,“先是弥少护,如今又是嵘凤太子,时童,当真深不可测。”
“小姐,我听闻四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当真?”
“奴婢今日从大厨房那里听来的,昨儿老爷匆匆唤来了大夫,大夫离开之时管家给了那大夫好大一个红封呢。”
时盼脸色颇为难看,脚步一转,“去香堂,我母亲的禁足可是要解了。”
“是。”
若是时骏在,纵然时童如今身价高涨,母亲也绝对不会落到如今地步,但时盼承认,如今的母亲,有些地方确实该做出些改善了。
香堂僻静,原先是三夫人的院落,三夫人出家之后,时博后便将这里变作了香堂,竟然就供奉起了三夫人,若是传到外头,也算是笑话。
“二夫人,大小姐来了。”
跪在蒲团前的葛馨怜又是拜了拜,抬头看了一眼一身袈裟的三夫人,“你如今算是逃出了世俗,落得清闲。”
“夫人,身在俗世,怎能逃脱,贫尼无非是求个清净罢了。”
“哦?”葛馨怜起身,“三夫人所谓的清净便是将自己女儿送去给人做奴婢?不愧是三夫人,这思想境界都与我们不同。”
三夫人微微一笑,“她自有她的福源,能跟随二小姐”
“呵,跟随?怕不是要同她母亲一般”
“二夫人,大小姐来了。”没料到,纵然葛馨怜这般言辞辱没,三夫人仍旧没有接茬,面色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若葛馨怜所言之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时盼候在门外,葛馨怜的袖子扫过三夫人的眼前,“盼儿是来接我的么?”
“娘,这几日委屈您了。”
三夫人静静地站在佛龛之前,看着母慈女孝的一幕,面色一如方才,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直到葛馨怜母女二人离开,一个侍女端着先的香炉出来,“才不过一日,这所谓的禁足还真是让人笑话。”
“小少爷睡下了?”
“是,夫人,四夫人那里已经安排下去了。”
“手脚可都干净。”
侍女笑意盈盈地说,“已经收拾妥当,想必,未过几日,二夫人仍旧得进这香堂来。”
“哼。去跟婉儿说,殿下那边仍需小心些,莫要心急。”
“是夫人,夫人,我们此番算计,若是被二小姐发觉”
三夫人神色一凌,“绝对不能出纰漏,否则,就不是简单的丧命这般简单的了。”
“是奴婢知晓。”
离了香堂,时盼路上便流露出了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