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童大手大脚的花钱,让小宝心疼不已,每每看她被那些贪心的商户骗去多余的银两,小宝恨不得把钱抢了逃跑。
“心疼?”时童左右抓着烧鸡,右手握着酒葫芦,十岁的小姑娘行事如此地“豪放不羁”难免会惹来这街上来来往往不少人的瞩目。
“必须啊!小姐,这可都是钱,都是钱啊!”小宝说着,还狠狠地啃了一口自己手里的半只烧鸡。时童乐了,明明这妮子吃的比自己还欢快。
“哦?那你别买了。省着点花。”
小宝嘴角嚼阿嚼,突然就嚼不出滋味来了。“哪,哪行啊小姐,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不是。”
时童点了点头,将自己手里的剩下一点烧鸡给了小宝,转头又去买了个葱油饼回来啃。
时府的二小姐是个痴傻的,人人都知道,可以前时都督根本不可能放她出来,这如今不但放出来了,还给了一大笔钱,时童在这条东市街上,不多日,就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头,“散财童女”。
形象贴切,但不是好名头。
时博后每日查账,发现他给时童多少,时童就花多少,也不会察觉钱少了,除非是不够她买吃喝了,她会去账房那里闹上一闹,不光时博后发现了,死里逃生的葛馨怜也发现了,不过,她仍旧是心疼银两,但这几日在时博后那里,她自知自己没有多少说话的分量,所以,闲透了的葛馨怜又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时童既然是个不聪明的,那就好好利用这一点不聪明,她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时童不但痴傻而且是个带毒的!只有这样,她这个时府嫡女的身份才会被废除,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成为时府的女主人!温家在如何,现在也不过是自身难保的落魄大家罢了。
时博后需要的是她母家的力量!
“母亲。”当晚,葛馨怜唤来自己的大女儿,年长时童两岁的时盼,葛馨怜生有一儿,两女,分别是大公子时骏,大小姐时盼和三小姐时蜜。
时蜜年幼,七岁的年纪,整日还只知晓玩耍,可时盼不一样了,这是葛馨怜第一个女儿,培养的极为优秀。
“盼儿来。”
时盼,容貌清丽脱俗不亚于时府任何一位小姐,甚至于放眼这暮云洲,她都能够排上一二,不但葛馨怜对这个女儿抱有极大的希望,时博后也同样。
“母亲,这么晚…”时盼扫了一眼房内,确定自己母亲将所有人都支走,心里便知道恐怕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跟自己交代,时盼聪明,不然也不会总是恰到好处地利用自己在时博后心里的地位救回葛馨怜。
葛馨怜看着自己这个优秀的女儿温和的笑着,“我的盼儿,委屈你了,若是没有那个毒女!你,你早就是这个时府的嫡小姐了。怪娘亲没有用。”
“娘,别这么说,我们都知道,爹他是…”
“好了。盼儿,不论从前如何,如今你爹需要的是葛家势力,是我葛馨怜,时府的嫡小姐,也该换换人了!”
时盼察觉到什么,“娘,您是想?”
“哼,明日你便跟着你那个妹妹出府去…”
时童却也像往常一样,拿了银子出府,可是还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人,姿态端庄,眉眼温和的站在不远处,看来是在候着她的。
“是时盼。”小宝凑到时童耳边,“哼,准是那个老鸡婆又想作妖。”
“呵,真是不怕死。”时童刮了一眼巧笑盈盈的时盼,没有搭理。
时盼细微地蹙眉,但无法还是凑近了一点,“童儿…母亲说,说你这几日花销无度,怕是被这街上的商户给骗了,姐姐今儿陪你逛街,姐姐替你付钱如何?”
“我不用出钱咯?”时童惊喜地扭头问道。
“是,是,你不用出钱,姐姐替你讲价,替你出钱。”
时童一勾唇,笑颜灿烂,“时盼姐姐可真好。”
真是好得很。
时盼说话的声音大,周围来往的人都听得分明,全是会心地笑了笑,这散财童女今个儿还多了个钱袋,那散的岂不是更多。想着,都一溜烟的跑开了,有生意的去开门做生意,没生意的也去知会一声邻里乡亲的。
时童在前头走着,时盼在后面跟,时盼也是怕的,哪能不怕呢,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需要时府嫡女这个称谓!
但渐渐的,时盼发现,今日时童十分不一样。
她不买东西,就看。
每每自己要接近时童的时候,时童都会有意避开,或者说那个叫小宝的丫头就会贴过来,隔开他们两个。
时盼想做什么都没法子。
等到快要晌午的时候,时童许是逛累了,才找了家酒楼入座吃饭。
“妹妹,你看看想吃什么。”
时童扫了一眼菜单,瘪了瘪嘴,“小二,我要…糖醋肉,酱香烤鸭,葱油芦花鱼,还有一壶叶剑春。”
小二一听,也是乐呵了,这个时童对吃的倒是精明,这三道菜算得上招牌,但是,是隐藏招牌,时童能够花那么多钱在他们店里吃饭,最后吃出这三道来…人都说她痴傻,小二此时怕是不信的。
酒菜上桌,看着时童小小年纪就喝酒,不知道为何,时盼竟然是有些羡慕的。
三副筷子,小宝在时盼错愕的目光里也坐下开始扒饭,而且他们一主一仆席卷桌上食物的速度,真是让她这个大家闺秀有些,无法接受。
好在时盼本也没打算吃什么。
“你吃了么?”
等酒足饭饱,小二上了一壶茶,时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