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武氏被怼的哑口无言,只是低着头抹着眼泪。
唐海秋左右晃着头,寻找着阎武氏的眼睛,最终与那双浑浊的双眼对视。
“哎哎哎,那啥,可别在我这儿哭天抹泪的啊,我可不吃那一套!”唐海秋冷漠道。
“我也不瞒你,还就是因为你能旺夫镇宅,老二的人把你送过来,我们才收下你,照料你到现在!咋?不乐意就走!谁也不留你!”
“哈哈哈!”唐海秋笑的花枝乱颤,“这不是真心话吧?我要是走了,你们没法跟你儿子阎居豪交代吧?”
“你——”
“我好心不走了,你想我走我也不走了,我就要留下来,看看你们这一家子人的心肠,到底是黑是白!我就不信,就凭你们能耐我何!”唐海秋一晃脑袋,“不对呀,我怎么能说这话?这本来就是我的地盘呀!这粮店可是我辛辛苦苦经营下来的!”
“哎?你不是说留给我们了吗?还说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我现在又说不给你们了,咱们的帐啊,还是得慢慢算!哼!”
“你你你——”
“你什么你?”唐海秋冲阎武氏一通狂乐,“你信迷信这么多年,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阎武氏气的浑身直打颤,站起来把汤药往床头小几上一摞,道:“爱喝不喝,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侍候你一个小辈儿的,到头来还侍候出毛病来了!”
说罢,转身奔出门去。
这一出门,刚好撞上一个人。
阎武氏抬头一望,哭声更甚,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把小脚一跺,走开了。
“娘!”来人冲那背影喊了一声。
唐海秋一愣,他怎么来了?她缩回到被窝里面,面朝内墙。
“出去,我睡着了。”唐海秋瓮声瓮气的说,语气里透出一丝气恼。
“睡着了还说话?”
“我梦游不行么!”
“我来看看你。”声音一下子变得淡淡地,缓缓地。
唐海秋猛然回过身来,以为自己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阎居豪,是你吧?”唐海秋取笑道:“我轮得着你看吗?真是多此一举啊你!”
“夫,妻。”
“哼!”唐海秋冷笑道:“跟阎策学说话呢,两字蹦?报歉,听不懂。”
“阎家欠你的,我会还。”
“就你?凭什么?你拿什么还?我跟你说,我还真就没瞧得起你,阎大旅长!”
唐海秋瞪大了眼睛钉入他的双眼之中,愤恨之情使整个脸蛋涨得通红。
盛怒中的她,竟是这般撩人。可惜她自己根本不晓得。
他看着娇俏的她,心里面的话梗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他几时这般优柔寡断过?战场上的杀伐果决一丁点不见,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心思柔软的男人!这不是他!这不该是他!
可是事实是他的心该死的,软了一下。
“离婚。”他总算说出了这两个字。
他褪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那碗汤药的旁边。
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罩着她。
“你什么意思?”她淡淡地问。“我已经休了你,何劳你再来重复一遍,这么羞辱我,有意思吗?”
“你说的,不算,只有我说的,才是最后决定。”
“你凭什么?”她望着他的背影,面容凄凉。
“凭我是,阎居豪!”
“你——”
“你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如果胆敢再踏出家门半步,后果自负!”他声音凛凛迸发狠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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