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人兴高采烈的迎接小莲的两个儿子回归。
酒鬼阎居林最喜欢这两个外甥,从小,他们没少骑着他的脖子撒尿。
今天亲自接见了两个小伙子,他比小莲还开心。
他帮两个外甥起了澡,跑屋里跟一屋子人汇报:“别看俩小子营养不良,还好男人的玩意一点也没耽误成长,往后绝对比他二舅强百倍。”
阎武氏抱起小外孙在怀里,瞪着阎居林骂:“一天到晚嘴里边没个把门儿的,当着这些个孩子,瞎说些啥!”
阎希泰敲了敲烟杆道:“那谁呀,得亏你了!哎,这么些年,我大丫头过得不趁心啊!”
海秋唰唰地嗑着瓜籽儿,拿两眼向上瞟了一下,算是回应。
阎武氏道:“小莲那些事,原先咱们镇子的人都知道,要不是咱家出了个当兵的居豪,指不定让人给指指点点说成啥呢!”
海秋不屑道:“你家出了个当兵的就能管得住别人的嘴?嘁!”
“其实我早就想叫二哥帮我,可是我不敢说——”
海秋截语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让一个大军官去替你抢孩子?说出去影响军威不是?要怪就怪你笨,不会狐假虎威!”
说罢,唐海秋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瓜籽皮儿,回卧室去了。
海秋半倚在窗台前,望着天空挂着的一弯冷月,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她想他了。想那个当兵的男人。
不,应该说,她没有一时不在想念着他。
阎居豪啊阎居豪,你到底是生是死?
唐海秋的空间梦,是个读心梦。
只要她在睡前意念集中某个人,那么,她就能在睡梦中清清楚楚看到当时发生在某个人身上的事情。
就好比,阎居豪说他不回家过年而是留在军区开要会,唐海秋的睡梦中却清清楚楚的显示,他的部队远征去了。
只是,她能理解阎居豪隐瞒这一家人的原因,所以,她也替他隐瞒着。
她明白,每一场战争都非同小可,每一次都是血肉之躯与枪林弹雨的交锋。所以,她的心一直为他担忧着。
因着这担忧,她闪入空间,很想提早入梦。
她在不断抬进来的担架上,一眼认出了他。
他的手、腿、腰、头都被绷带缠着,雪白的绷带上面渗出血渍。
都已挂了彩的排长时亮和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先行在前,撞开简易卫生室的门板,大呼小叫了一通后,阎居豪被抬进了里面。
戴着口罩的女医生应该是唐海春,她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他,明显一愣,随即转身取手术刀。
唐海春帮他剪下破碎的衣服,她推开了身边阻止她的男医生,她要亲自给他做手术。
手术刀剪开他的皮肤,又探到里面去,他连嘴都没有张一下。
是忍着?还是,死了?
没有人知道!
好像连唐海春都不知道。
唐海秋猛然惊醒!汗水湿透全身。
她冲出空间,跳下地来,奔进院子里,大叫:“阎居林阎居林,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阎居林睡的正香,被这一声晴天霹雳似的喊弄的蒙头转向,不得不起身来,走出门外。
“干啥呀,这大半夜的!”
海秋上前揪住阎居林的脖子,瞪大了腥红的双眼,道:“你明天一早,去给我打听一下北边的战事,听到了没有?听到没有!”她几乎喊劈了嗓子。
阎居林迷蒙的摇了摇头。
“大半夜喊人起来就为这个?疯了吧你?”
海秋抄起墙边的鞭子,叭叭的抽上他身,阎居林哀嚎一声跳开。
“我就疯了!你明天一早就去给我打听,去打听,听没!”
“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吗?现在你得让人睡个觉,这大半夜的,我哪找人打听?”
唐海秋扔掉鞭子,无力的蹲下身子,双手插进浓密的黑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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