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焕西宫,一偌大的沐浴池中坐着一个极其艳美的女子,她肌肤胜雪,眼睛里泛着淡淡柔光,好似点点桃花,甚是魅惑,身体浸泡在满是玫瑰花瓣的热水中。空气中飘荡着从热水里散出的雾,香气袭人。
这时,有一婢女从屋外进来,毕恭毕敬的跪在水池的不远处:“殿下,都已经打点好了。”
“吩咐下去,即可启程。”茯苓命令到,她的语气略微刚强,跟她的长相不大符合。她站起身来,便见两宫娥拿出一件华贵夺目的丝绸披于她身上。她手臂一挥,衣角在空中盘旋一刻,显得十分霸气。
此次妖王出行,只带了几个婢女,也未大动干戈。毕竟人间还是归天界所管,茯苓也不便大动干戈。
还未到江城,就以见湘魅出来迎接:“湘魅参见妖王殿下。”
茯苓忙扶她起来:“你我素以姐妹相称,怎么来了人间,彼此就生分了。”
湘魅仍是谨慎:“以前是湘魅不懂规矩,若非殿下宅心仁厚,坑怕湘魅早就被惩罚千万次了。房间我已备好,殿下来看看吧!”
“我这次是乔装前来,不想太多人知晓,所以妹妹就别再叫我殿下了。来这不为别的,只是来看看你。”茯苓加重语气:“还有战凌。”
“战凌早知姐姐要来,所以也准备了好久。明日便会登门拜访。”茯苓打开房门,问道:“我嫌春杏楼太吵,人多嘴杂,所以特地给姐姐选了个宅邸,不知姐姐可喜欢。”
茯苓环顾一圈,意味深长道:“果然是清净雅致之地,我以前还纳闷,这战凌怎么老是朝你这跑,我妖界地势庞大,也没见他去过几次,如今才明白缘由。这江城的确是景色优美,看来你废了不少心思。”
湘魅笑道:“姐姐又取笑我了。这区区江城,怎么能和妖界相比。姐姐暂时在这歇息吧,我下去吩咐一下膳食。”说着,便走出去,把门带上。
茯苓嫌弃的拍了拍衣服,满眼的轻视:“不过是个妖妓出身的下贱坯子,也配跟我挣战凌。”
妖的耳力要比人强上百倍,湘魅自然听到了茯苓说的这句话。但是她一点也不难受,也不愤怒。毕竟,这是事实。若是当初没有遇到牧韵和战凌,估计自己还一直只是一个妖妓。
湘魅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风花雪月之地。她生下来就没了父亲,听母亲说,是因为魔界各方势力常年纷争,父亲参军上了战场后就再也没回来了。由于魔界常年战乱,母亲法力低微,她们就没有固定的居所。这些年,母亲一直在‘风月之地’求生,所以湘魅从一开始便知,自己以后也是要这样的。后来有一次战乱,母亲为了掩护她离开,生生被潘军割下头颅,自此,她在世上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母亲常教导她: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后来她也在‘风月之地’求生。她从未反抗过命运,也从没奢求过什么。直到遇见他……
那时她已经坐上了酒楼中的头牌。那日,她正在给潘军的统领弹琴,忽听有人说:“牧韵的大军已经攻过来了,快逃呀!”
说完,就见大家东西逃窜,可是已经晚了,外面的士兵快速涌入,将潘军全部擒拿。这时,走进来一位男子,他长得特别好看,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英气逼人。湘魅见他气度、打扮都和别人不同,自知他是将领。
刚刚那个听湘魅唱歌的统领站出来,又跪在地上:“战凌将军,我们愿意归顺牧韵魔尊,别杀我。对了,对了。”他站起,将湘魅一把拽过来,由于用力过猛,湘魅的衣服被他撕的破烂。
那统领献媚讨好的样子,像条哈巴狗:“她是这的头牌,长得多好看,对吧!我把她送给你,以后她就是你的了。”
湘魅感觉很讽刺,前一秒还说如何如何爱你的男人,后一秒就露出这样丑恶的嘴脸,果然男人都不可信。
那男子看了统领一会儿,说到:“来人,拖下去,斩首示众。”之后,他走到湘魅面前,将自己铠甲上的披风拿下来,披在湘魅身上:“放心吧!我方军队,一直克己复礼,定不会像他等叛军一样作恶多端。”
湘魅望着战凌的眼眸,深邃迷人,像西湖的清水,眼里满是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笑的有多灿烂。很多年以后,湘魅仍是忘不掉,第一次见面时,战凌给她带来的暖意。喜欢一个人或许就只需要一眼。
战凌瞟了这酒楼一眼:“这酒楼已经破烂不堪,姑娘怕是没办法在这继续生活,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如随军行走吧!待我军平定魔界,自会给姑娘一个安身之所。”
湘魅本想答应,但想起父亲死因,迟迟拿不定主意。
战凌好像看出她的顾虑:“随军而行,不需要你上战场杀敌。只是尊上是个女子,军中士兵不便侍奉,所以想让你照顾一下尊上的起居,顺便给她弹弹曲、解解闷。”
看这男子谈起魔尊时一脸温柔与喜悦,想来他一定是喜欢那魔尊。
是呀!后来牧韵被封印。湘魅去了人间,九黎做了魔尊,茯苓成了妖王,只有战凌一直守着牧韵。彼岸殿在至阴至寒之地,战凌根本靠近不了,他就日日在离封印之地最近的孟婆亭等候。
有多少次,湘魅想劝他放下过去,看看周围,看看她。但是每次都会想到自己有什么资格呢!牧韵是那样的优秀,战凌是那样的美好,我湘魅不过是个出身低贱之辈。
所以湘魅将这份喜欢藏在心底,从不敢吐露。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