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京城便传遍一个八卦。

一个破落户家公子拿着凌家五姑娘的小衣去求亲,差点被打死。

说是破落户,也不至于,不过是跟镇国公府相比而已。这男子乃是一地方县令之子,中举之后便赴京赶考。因姑姑是镇国公府三爷继室,这两年便一直住在国公府里。

说来,这人也是官宦之家,还是个举人,身份很说得过去了。但别说国公府了,就连一般京官,也瞧不上这等人物。

就这样身份男子,竟然敢求娶凌五姑娘。被嘲讽拒绝后,便拿出五姑娘贴身穿的肚兜来,用事实证明二人早有私情。

国公夫人就这一个闺女,哪里会嫁这种破落户。在夫人眼里,女儿即使嫁皇上,那也必须是正宫皇后才可以,连贵妃之类都看不上。

女儿喜欢明三爷,国公夫人其实是有些不大情愿。明老三虽是嫡出,但不是长子,无法继承爵位。奈何人长相太好,闺女一眼相中,死活要嫁。

因着心疼女儿,国公夫人才勉强劝说自己接受。

如今竟然有这么个乡下男人想求娶自己女儿,还拿出肚兜来!

国公夫人能在国公府站稳脚跟,哪里会是个任人揉捏的面团,定然不会答应。她先是下了封口令,后又直接骂了凌老三夫妇个狗血淋头。

国公夫人只将肚兜事件上升为阴谋,有人故意陷害她闺女。

具体战况如何,京城众人是不得而知。只知道那男人又说出凌五小姐肚脐眼上有一颗红痣。

这还了得,只有肚兜,还尚可以推说是阴谋。但若说出身上特征,就很不简单。要说二人没有首尾,外人当真是不信。

这年头,除了父母,谁知道女子身上特征?就连亲哥哥也很难知道妹妹肚脐眼什么样子。再说是凌老三夫妇陷害,就很说不过去。

国公夫人直接气得晕倒过去,各种闲话就从镇国公府流传出来。

凌五小姐一开始并不当回事,如今可是真急了。“娘亲,这可如何是好,我哪里还有什么名节。明三爷知道这事,哪里还肯娶我。”

说得好像明珠三舅原先多想娶她似的。

国公夫人流泪,“引狼入室啊。那贱女人原先多么会讨好咱们,恨不得割肉当药引子。我太傻,当初还帮她排挤走二郎,还帮她做生意。如今可好,反过头来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儿啊,你放心,我定让她们生不如死。”

凌五因是老闺女,家里谁不哄着捧着,哪里遇到过这种委屈。

“娘亲,我都没正眼看过那破落户一眼,怎么就发生这事的。反正我是不嫁,我宁愿出家为尼,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国公夫人计上心来,“要不然,我儿真受些委屈,到道观静修一年,等风头过了再还俗就是。这世上,多少人求着娶你,有何可怕。那个贱人不就是贪恋咱们权势和嫁妆,想让娘家侄儿受益,偏不让他们得意。”

见女儿有些委屈,便继续劝道:“我儿怕甚,前朝多少公主都进道观静修过,日子哪里就苦了,还不是享受依旧。”

凌五想起前朝几位有名的公主道姑,忍不住脸上有了笑意。也是,别说吃喝享乐,那些女人连面首都养了不知多少,过得比在家还自在些。

“只是,明三爷万一在这一年里娶妻如何是好?”这样美的男子,可从哪里再找到第二个。

国公夫人轻轻锤了她后背一下,“傻孩子,还有工夫想这些个。他都二十多了也不见成亲,怎么就急在这一年了。你出生那日,红霞满天,有位道士说你是天生皇后命,嫁给明三爷多委屈,真是个傻子。”

凌五娇羞道:“皇后有什么好,皇上那么多美人,哪里顾得过来。再者和那些美人斗,烦都烦死,哪里有在宫外日子自在。”

她可不想一辈子围着皇帝一个人转,多无趣。人生苦短,总该自在随心。

京城这件事传了一月有余,却毫不影响镇国公府。国公夫妇两人快刀斩乱麻,直接将女儿送到昆玉湖上的庄子,庄子上有一个道观梅花庵,名曰出家静修。

明珠听银姑说起这一结果,很是佩服镇国公府众人脸皮。“那个庄子,可真是美不胜收,凌五小姐在那里静养也算是值了。也不知凌二郎继母如何了?”

银姑笑道:“她那日子可就不是一般苦。当年因都是继室,国公夫人很是照看她,听说有如亲母女。如今嘛,白天随身伺候立规矩,夜里跪着给祖宗祈福,能好过才怪。”

明珠看银姑很是高兴,便好奇道:“这人与你有仇?”

银姑收敛一二,“都不是一个层次之人,哪里会有仇。就是看不过这种给人当外室还气死正室的贱人罢了。”

屋子里几人都愣住,小夏问道:“还有这事?不是凌三爷正室生病而亡,后又娶得这个?”

银姑冷笑,“我们南边都知道,如今这位三夫人当年为闺女时候,便和那位三爷勾搭在一起。据说还是这位夫人的父亲亲自牵线搭桥。正室是病亡,也不过是凌家人说的。怎么,京城还这样粉饰过他们关系?”

平嬷嬷点头,“有人还传三爷和正室感情极为好,那位正室是为了救三爷而亡呢。”

“怎么可能,奸夫□□害死原配罢了,哪里有这么多故事。为救夫君那位,是国公爷原配夫人。当然,国公爷也没怎么为救他的夫人守孝就是了。当真是父子没一个好东西。”银姑对凌家人所作所为极为不满。

要不是主子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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