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便到了星期三,这一天,刑侦一队集体请了个假,准备去南城国际赛车场,看聂凤的比赛。
他们早早来到会场,聂凤给他们的票是连号的座位,而且是内场,阳一修的座位号是和吴玲坐在一起的,他特意和夏侯换了,跟左岸坐在一起。
阳一修心情不错地挪了挪屁股,从塑料袋里拿了一瓶水扭开瓶盖,递给左岸,然后把剩下的几瓶水都分给了其他人。
最后自己才拿起一瓶喝了起来,忽然,他看见很远很远的一个外场座位,坐着的人特别像是张局。
阳一修把水放在地上,拿起手机,打开照相机,他打开摄像头,对着那个座位拍摄,他把镜头拉近了些,果然是张局。
阳一修记得张局和聂丽离婚过后,一直没有再娶,家人一直是张局心中的一个结,很少有人在张局面前提起他的家人,张局也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他的女儿。
阳一修没有想到,一向看起来古板正经的张局也会来看女儿的比赛,他低头轻声笑了一下。
“怎么了?”左岸看着他,不解地问。
阳一修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做卧底的警察挺可怜的。”
左岸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喝了一口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赛场。
赛场女主持人穿着一件开叉礼裙,拿着话筒,笑盈盈地看了看在场的观众,她拿着话筒,介绍了一下这次参赛的人,聂凤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她穿着一套黑色的雅马哈机车服,头发随意地飘散在脑后,她抬头看了看观众席,冲着阳一修摆了摆手。
阳一修淡然笑了笑,没有呐喊助威,也看不出来有任何开心。
反倒是一旁的夏侯,仿佛聂凤是他的女朋友似的,恨不得跳起来怒吼……
左岸和阳一修就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安静,与旁边沸腾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比赛在一轮掌声后开始,不得不说,聂凤可能是个天生的赛车手,在赛车场上,她英姿飒爽,像是骑着战马的女将军,很快,比赛进入了高潮,眼看着聂凤超过第三名往前疾驰,然后超过一名……
比赛于四个小时后结束,聂凤在欢腾声中稳居第一。
而这不是终极赛,这次来的都是全世界各地的一些赛车爱好者,第一场主要是定前十强,下个礼拜三,同一个地方,还会举行晋级赛,选出前三强,等最后的总决赛,选出冠军,而冠军将会获得一辆由举办方出资购买的某名牌限量版机车。
聂凤有一个心愿,就是拿到冠军然后把这辆车送给阳一修。
阳一修拍了拍屁股,大摇大摆地走出会场,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外场的张局已经离开了。
“屁股都坐痛了,你说是吧!”阳一修看着左岸,抱怨地说。
左岸笑了笑,没有说话,往车旁走去。
阳一修愣了愣,大步跟了上去,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
他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远处,阳光有些刺眼,他从方向盘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墨镜戴上,这才看得清楚了些。
“怎么了?还不走?”左岸已经扣好了安全带。
阳一修的身子稍微往前倾了一些,他一边取下安全带一边说:“前面好像是小凤凰,我看见好像有几个人在找她麻烦!”
左岸听了这话,探头看了看,阳光刺痛了他的眼,他连忙收回目光,皱眉说:“不可能吧,这么远,你怎么看得到!”
阳一修冲他笑了笑说:“我在警校的洞察力可是第一!”
说罢,他打开车门,往远处走去。
左岸坐在车上,犹豫了好久,大抵是不放心,还是跟了出来。
穿过两个停车场,左岸看见阳一修在前面站定了脚步,阳光照在他黑色皮衣上,泛起一阵光晕。
左岸想也没想地走了过去,发现聂凤原来真的在这里,她站在那辆雅马哈机车前,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人。
左岸转头看了看,有五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正站在聂凤的对面,他们一溜地穿着黑色的皮衣,戴着墨镜,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黑社会,只不过没有那么奇葩的发型。
“聂凤,这什么情况?你不是回去了吗?”阳一修皱眉看着聂凤。
聂凤摇了摇头,面色如蜡。
再回头看时,五人已经自动往两边散开,给来人让出了一条道。
那人同样穿着机车服,骑着一辆改装的机车,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他把车停在了离阳一修的脚踝一厘米处,踩了一下刹车,他取下头盔的那一刹那,阳一修顿时显得有些惊讶。
这个人是阳一修以前玩机车的时候认识的,比阳一修大不了几岁,姓耿,耿峰,龙阳车队的队长,也算是阳一修的师父。
他的爱好是改装机车,虽然听说他车技一流,但阳一修从来没见过他亲自下场。
“老耿,这是你的人?”阳一修指了指旁边那五个人。
耿峰身材高挑纤瘦,肤色如铜,他左眼睛瞎了,所以戴着一个眼罩,他没有看阳一修,直接走向聂凤,他低头扫了一眼聂凤:“你就是第一?”
也许是因为左眼瞎了的原因,他那只右眼看起来既狠辣又冷酷,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慑力。
聂凤耸耸肩,看着他毫不示弱地点点头。
“好,我们来比比!”耿峰笑了一下,然后他才又看着阳一修:“你认识她?”
“嗯!”阳一修点点头,“她是我朋友,老耿,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