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饴贝讲得唾沫横飞,但好在袁家姑娘也是厨艺高手,完全不在意她的失态,两人倒也欢快。
“我才不要管她,回头严穆真不要她,看她去哪里哭去。”娇娇咬咬唇,又小心拽了拽微蓝的袖子,朝多出来的那张几案又丢去一个小白眼,“于饴贝倒无妨,左右是快回通州去了,不过这人……”
话音未落,赵家姑娘摆摆手出来,冲着那张几案高傲一笑,“我当是谁呢?这沽郡凄苦,穷山恶水的,怎的又叫你成功缠上了个漂亮书生,巴巴地跟了过来,这抛父弃母的行当,你做得倒也趁手。”
但见那一身杏色长袄的少女闻言依旧无语,只那么坐着,也是个文静秀丽的佳人。她的眉眼生得挺美,只是脸庞未免消瘦,脸色也不太好看,反显出几分刻薄。
“不过是恼我总有这番好姻缘,如此……多谢了。”杏衣姑娘淡淡道,从回答来看确实有些风骨,不过她的声音不似容颜般秀丽,沙哑得厉害,给她的面相大打折扣。
这时娇娇偷偷和微蓝咬耳朵,这位赵家姑娘也是原先易公子的爱慕者之一,微蓝无奈,目光中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情绪,似怜似叹,不过是一个男人,犯得着这样吗?
“是啊,易家贪赃枉法,连累彤妹妹无辜受累,现下总算好了,这么快就能叫彤妹妹寻得新缘分,实在叫众位姐妹望尘莫及。”高家姑娘不无讽刺地说。
微蓝这才算明白过来,不想这姑娘竟是庞彤。但见她咬了咬唇,恼怒道:“有手段的千千万,高姐姐却总只能看到我的,也不知你自己做得如何?”这高家似乎同芙妃所在的章家是姻亲,说是芙妃的表哥,娶的就是高家小姐。
庞彤冷冷一笑,接着勾唇道:“我今日不过随麓哥哥过来拜访,想同洛小姐讨杯酒喝,你这么急急越俎代庖,这座上的大少夫人可不欢喜多你这么个姐妹。”
于饴贝停下和袁家姑娘的谈话,一拍几案道:“我们又没邀请你,胡言乱语甚!”于饴贝虽不太靠谱,但到底对贲氏也是真心实意,听了这不利的言论,立马帮贲氏扳回来。
贲氏不屑地笑笑:“来者是客,庞姑娘喝多了就请回罢,免得伤了彼此颜面。”
“怎么?洛少夫人不过刚刚嫁来,就如此拿腔拿调了?”她的嘴边轻笑,微蓝静静瞥她一眼,却见她的目光不太真切地望着自己。
“也不知,是同谁学的。”微蓝稍一愣神,被各家姑娘拉着喝的好几杯果酒酒气上涌。脑袋微微胀痛,反应迟疑不少。但还是收起醉态,板起面孔挥手道:“来人,送庞小姐出去!”
贲氏的几个精壮仆妇迅速将庞彤围住,看起来实在令人发怵。
那庞彤却也不怯,抬起头来面容娟秀,两眼微微泛红:“洛小姐莫不是恼我抢了麓哥哥?我家父母亲人俱不在旁,唯有麓哥哥一人,虽然他在南郡时多蒙洛小姐照顾。可我今日过来不过是为讨杯酒喝,不想这样讨人嫌了!”
微蓝听得哥?看来是曹华麓,这个黑锅她担得是真不值,一来她和曹华麓根本就没什么,曹华麓为何对她有好感她都不清楚;二来曹郡丞南郡时把儿子那么严防死守,她连同和曹华麓说句话都难,何尝是她说的这番意思?
娇娇惊疑地看了微蓝一瞬,提高声量道:“来人来人!任庞小姐这样胡言乱语?送她去醒酒。”
微蓝摆摆手,表情一派温和,笑道:“不必,今日我生辰,诸家小姐在此,贸然把庞小姐驱了去,可不显得我不实?平白闹了笑话?”贲氏着急地过来阻拦微蓝,却见她指挥南风拿来软垫,端端正正地坐下,“我与小姐也是初次相见,小姐先报了名讳罢,我洛微蓝被小姐明里暗里用言语戳成了筛子,不叫我回应一二,还真是心有不甘。”
“蓝儿姐姐,这等人不必和她计较。”娇娇心里虽气,但终归不了解情况,就怕庞彤说出什么不利于微蓝的话来。
“谣言止于智者,我心中坦荡,且让她说!各位小姐在旁,可帮我做个见证。庞小姐暗指我同曹公子似有苟且,可有半分证据?”微蓝的声音干干脆脆。
“我…我是庞彤…你……”庞彤一时发哑,意外地打量微蓝。
“世人看中女子名声,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姐与我初次见面,却如此诽谤,不知何故?难不成小姐那儿有人证亦或是物证?你说从我那儿抢了曹公子去,而我与曹公子无媒无聘,他如何算是我的?难道是南郡有传言说我二人暗通款曲?还是说他本人亲口同庞小姐承认说,我对他有超乎礼教之外的行为?”
庞彤轻轻抬头,神色一怔。
微蓝笑笑着继续:“想要对簿公堂的话,曹公子一个男眷过来也有失体统,庞小姐不如说说看,缘何有这样的想法?”微蓝温文尔雅地问,一条一条地梳理着。周围的疑虑慢慢打消,各家小姐兴味更浓,更多是想要看庞彤的好戏,毕竟她的名声才是真的不佳。
微蓝好整以暇地喝口茶,“庞小姐指我对曹公子颇为照顾?你若指曹家二小姐,她确实与我有同窗之谊,不过你若是指曹公子,那……”微蓝掩唇一笑,“南郡人人皆知曹公子自小由曹郡丞留在家中亲自教养,从不接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