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江一边开车一边回头问后排的两个女生,“怎么样,有没有把祝沧澜痛扁一顿,照片有没有拍到,等下或者可以跟主编汇报一条头条新闻,虽然祝沧澜这小子不算什么大人物,但是起码能炸出点水花呀。”
嘉陵江原名叫江嘉陵,但是景小西第一次听就叫错了他的名字,一直以为是嘉陵江,后来叫着叫着就叫顺口,人也没生气,反而越叫关系越好,三个人从大学开始就是菜鸟组合。
三人实习的是三线娱乐杂志[听风],每次有新闻都抢不到头条,主编为了新闻头都要大了,要是拍到了照片,或许可以靠着祝沧澜的地位提升一点知名度。
景小西想到刚刚祝沧澜被打懵的表情就好笑,把事情经过跟嘉陵江说了,嘉陵江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接到景小西的救援电话时候他正在跟一个十八线开外的小模特新闻,挂了电话就往这边赶,时间掐的很准时,顺利的将她们从酒店带走。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好一会,事件的当事人却沉默的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景小西笑够了,这才想起来旁边沉默的蔡蔡。
“你不要告诉我,这会你还舍不得那渣.男吧,”景小西抱着胳膊,上下看着蔡蔡。
蔡蔡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勉强冲她笑笑,“怎么着我这也算失恋吧,还不允许我惆怅一会啊。”
“允许,就是有些心疼被删掉的照片,”景小西心疼的捧着相机,“不过打他了一巴掌,也总算报了仇,”
“真后悔,没把狐狸精的脸给挠破相,”
蔡蔡忽然啐了一口,“我昨天干嘛要听老张的把指甲全给剪了呢。”不然的话,能直接把狐狸精给挠毁容。
老张是他们杂志社的一把手,秃顶啤酒肚的老男人,整天都在幻想从天而降一个独家大新闻然后杂志社从三线跃到二线,再冲击五大,虽然这个梦想十分及其的不靠谱,但是老张很能相信总有一天一定会实现,于是乎除了关心他们每天拍的新闻以外,还十分注重员工们的形象问题。蔡蔡的指甲就是老张以长指甲不好按快门给下令剪的。
还能开玩笑,证明伤好的差不多了。
景小西拍拍她的肩膀,转头问前排开车的嘉陵江,“等下你还要回杂志社不。”
“不了,没拍到小模特我可不敢回去交差。”
景小西打了个响指,吩咐嘉陵江前面右转,“正好咱们都没事情,不如咱们一起去乐呵乐呵吧。”
景小西说的乐呵乐呵,是他们几个经常来的小酒吧,地方不算大,收费也很合理,很适合他们这种刚毕业需要发泄精力的人。
蔡蔡的心情不是很好,景小西怕她喝醉酒闹事,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半杯酒都不敢碰。
和她预期的一样,蔡蔡果然喝醉了,蔡蔡有很不好的酒品,前车之鉴太过可怕,景小西当机立断的和嘉陵江把人扛回家。
一路上蔡蔡都在呢喃着祝沧澜的名字,声音低沉且无助,典型的失恋模样。
景小西心疼的不得了,心里把祝沧澜那个贱.人骂了一百遍还觉得不够,蔡蔡之所以会发现祝沧澜背着她在外面完全源于早上的短信,本来今天是她们开开心心的毕业典礼的,哪知刚拍完集合照蔡蔡就收到了一封示威的短信。
示威的语句后面,还附带了一张让人血.脉.膨.胀的无.码激照。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着实的刺伤了她们的眼睛。
景小西也有些怅然若失,她一直以为,他们毕业以后,真的会结婚的。
伺候完了蔡蔡,她才挪去洗手间准备洗澡,小屋是跟蔡蔡一起合租的,两个人目前只拿着实习工资,勉强只够租一间单人公寓。
洗完澡出来,肚子有些空,晚上顾着蔡蔡只吃了一点点,又把人扛回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擦着头发往厨房走。
在柜子里翻出一包泡面来,拎了拎水壶,没有热水了,接完水插上电,转头发现蔡蔡睁着一双宿醉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景小西被她吓了一跳,伸手过去摸摸查她是不是清醒的,蔡蔡没动,盯着桌上的泡面发呆。
“你要不要来一碗?”
景小西看她视线落在泡面上,伸手从柜子里又摸出一包来。
“我不饿,肚子里全是酒,哪还吃的下。”蔡蔡冲她摆摆手,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你是不是跟主编请假了要回家?”
水开了,景小西一边往碗里冲水一边点头,“家里老头五十大寿,一年难得一次,怎么着都要回去一趟的。”
景小西的老爸是邻县一中有名的老师,今年刚刚五十岁,和所有数学老师一样,都有一双能够看到你心底里去的鹰眼,犀利的很。景小西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只有景爸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长大了还是没能忘记景爸当年管.制她的威风。
景小西提前跟老张请了假,虽然老张数落了她半天,但是数落完了还是很痛快的给了三天假期。
“帮我跟叔叔说声生日快乐。”蔡蔡搓搓脸,清醒了几分,闻着泡面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清醒了,胃里却空空的有些难受。
景小西拿了盖子把碗盖住,这才转头看着蔡蔡,认真的对她说,“我回去以后要是祝沧澜再来找你千万不要理他,看到掉头就走,这种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脚踏两只船的男人。
总觉得白天蔡蔡给的那巴掌太轻了,应该一脚踹的他断子绝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