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

“好……好了没?”

“嗯……快了,快看到了……”

窗沿的缝隙太高,我踩在碧玺那矮丫头的肩膀上勉强能用一只手够上,却根本看不到什么。

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碰到了怀里一块硬邦的东西,我忙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从贺淼手里抢来的小铜镜,我灵机一动,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尖夹住那枚小铜镜,刚好可以探出去看看情况。

只是我盯了镜子里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在我这层甲板的上面居然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老家伙究竟把我关在什么地方了?

“呜呜……小姐……好了没啊……呜呜……”脚下传来碧玺微微带着哭腔的叫唤,估计她那两根豆芽腿正打着颤,我站在她肩膀上有些不稳。

“再坚持一下下……我再看看……”

我继续摆动那枚小铜镜,这回终于可以看到稀稀拉拉几点零星的光下能隐约看出来堆了很多杂物。

我这才想到这上面可能是二层甲板,在它的上面还有一层,那才是主甲板,所以这里才会这么黑漆漆,可专门用于存放货物。而我所处的夹层应该是第三层甲板。

这老家伙果然在骗人!居然还买得起有着三层甲板的中型商船,这已然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告诉我是赌酒的时候又输了钱,比以往大多数都输得厉害,连身上那件紫金雕云长大衣都输了去,见我不为所动,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样子,他不得不附还加带了一句:“老爹我现在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我的白云儿抵押给那有十八房小妾的方大锤的小儿子作童养媳。”我听得眉角一抽,便赶忙收拾东西跟着他一起跑路了。

于是,这才有了今日这么一遭。

唉……我在心里默叹一声。

“呜呜……小姐……”

这声音让我又回过神来。

可能是离上面比较近的缘故,我悉唆能听见主甲板上来回有人穿梭其中,踩在木板上咚咚作响。

我突然想到这主甲板上还有可能还有一层贯通船首尾的上甲板,由于其开口不能保证水密,所以只能叫遮蔽甲板,但这种甲板间舱,既可装货又不计入总吨位和净吨位的优点为很多远洋船只所推崇。

直到想到这里,这一刻间,我已明白阿爹这回是铁了心要走,虽说以往,阿爹也会常常出去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但一般很少会带上我,我小时候以为他出去玩,也曾央求过,只是他都颇为声色俱厉的严斥一顿,最后还是不肯带着我,自讨个没趣,后来长大了一些,知道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而这次却是明显的不同,不仅带着我,还要带着全部身家,每个人都表情凝重,如临大敌,收拾东西时也有些仓促,而最可恶的是居然要把我提前就关了起来!天知道在这乌七八黑的船舱里待着有多难受啊!

这说明阿爹是要秘密的出走,很有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所以才会选择使用这艘有遮蔽甲板的远洋船只。

“还……还没好啊?我……我要支撑不住了……”

“都说了,快了嘛,唉!?那是什么?!”我看到有一个黑影在慢慢移动,而且还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

“你别晃啊!我都看不清了!”

正欲待看那黑影是什么,只见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我来不及反应,就全身不由自主往身下倒去,只听

“啊!”

“啊!”

两声破喉的尖叫声,可想而知,摔得那是一个惨绝人寰啊!要是摔的不是我,我可能还要狠狠地大笑上两声以表达一番我内心的幸灾乐祸。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摔倒的那一瞬间,门突然开了,一道混沉的女音带着一丝讶异。

“……”

“……”

来人是施汶姑姑。

我与碧玺都还保持着完整的摔倒现场,她爬在地上像一只咽了气的青蛙,动也不动,而我则是一条腿搭在她腿上摔在一旁,低着头默然不语,只敢咧着嘴角疼得丝丝抽气。

我瞟见施汶姑姑马上要走过来,我不动声色的抬了抬脚想要收回我压在她身上的右腿,不小心勾到了碧玺的裙摆,带上来一片衣裙,露出了她小腿上一块青得发紫的皮肉。

“你这死丫头!是不是又欠抽了!”虽然这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一向眼尖的白施汶定然是看到了,她三两步走下来,蹲在碧玺身前,就要抓住她受伤的小腿。

不知道是不是来势冲冲动作有些野蛮粗暴,原本躺尸了的碧玺本能的起身就要想往后一缩,只是我动作比她更快一步,我与她交叠在一起的衣袖下,我偷偷的将她的手往下一压,她还没有来得及抬起的头又不得不放下去了。

而这时,施汶姑姑也已经开始轻轻揉着碧玺的腿上的伤口。我就说嘛,姑姑就是看不得我身体上有个磕磕碰碰,稍微感冒发烧更是关心则乱,所以嘴上凶几句还是挺心软的。

“唉……”她手上动作不减,开口却莫名的叹了一口凉气,颇为沉重,仿佛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却是沉默良久。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低沉的女音在这黑丫丫的夹层里响起:

“十有五年而笄,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

“白云啊,今年九月,你就十年有四了,也该给你爹省省心了。”

“他虽从来不肯告诉你什么,任你什么事都肯胡闹,但你是他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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