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用手去捡,确实是一片纸,有一股香味很熟悉,应该是香烟的衬纸。
既然有纸片塞进来,上面肯定写着字的,纸条是送给谁的呢?
要么开灯,要么划根火柴才能看清。
他捏着纸片潜到隔壁房间,划亮一根火柴,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哥,快离开。妹。”
妹?
既然自称妹,说明是女孩写的,他又没有亲妹,连表妹堂妹也没有,能叫他哥的好像没有,能称妹的也没有。
叫得这么亲切,会是谁呀?
先不管了,还是琢磨一下内容:快离开!为什么呢?
是不是,跟里面有两个女孩有关系?
外面的叫他哥,自称妹,里面有两个女,是牵涉到吃醋问题,还是别的问题?
但肖光捷并没有急于拉开门,因为,他也要提防那是一个阴谋,人家是男的,冒充妹叫他哥,写这个纸条想把他哄出去,有可能正布下口袋等他钻。
如果太迟缓也不行,万一塞纸条之人是真心的,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催他还走,如他再缓一步有可能遭灾。
最大的可能是这个屋子要受到攻击了。
那么就不顾蒲丽丽和阿葵的安危,自己逃走?
也不是他肖光捷的做派。
为难中,外面有人敲门了,敲得很轻。
他只好打开一条缝,望见外面有个人,黑衣黑裤蒙着脸,那人向他连连招手。
还没等他开口问,那人就伸进手拉住他的手往外拉。
他被拉到门外,那人就退到他身后,轻轻把门带上,又一拉他的手就走。
一直沿着弄堂到了住宅区外面,那人停下来。
肖光捷问道:“小纯,是你吧?”
“是我呀,肖哥,你怎么呆在里面不出来,真让我着急。”
居然是小纯,因为肖光捷从她的身材上认出来的。
“那个字条是你写的呀,居然称我哥,你自称妹,我都蒙了,想不起是谁。”
“你忘了,咱们老板都对你说,咱们是一家人了?既然你是咱家的人了,我比你小两岁,当然叫你哥了。”
肖光捷有点晕眩,“小纯,你不是在楼上睡了吗,怎么又到这里来,你跟踪我了吧?”
“是的,我在楼上看到你离开,就悄悄出来跟你了。我听得你跟二小姐说,你想去圣马诺看看,我就担心你碰上这两个人。”
“哪两个人?是蒲丽丽和阿葵?”
“对,就是她们。”
肖光捷很不解,“如果你只提到蒲丽丽,还有点道理,但你提到阿葵,又怎么回事呢,你怕我碰上阿葵?可她不是你贴心姐儿吗?”
小纯使劲喘了两口气,很迟疑地说道:“这里面当然是有原因的,但我现在也不能说得多,以后会告诉你的,你要是再遇上她们,一定要小心,不要跟她们走得太近了。”
“哦,还有这样的说法?你了解里面的原因,却又不肯告诉我?”
“我说得太多,对你不利,对我也不利。你只要记着我的话就行了,以后像这样的场合,你千万不能真跟她俩在一个屋子里过夜。”
肖光捷假装有些生气:“你跟着我,看到我送蒲丽丽回家,那里又恰好有阿葵在,你见我在里面不出来,就吃醋了吧?故意塞个纸条,把我吓走吧?”
小纯苦笑笑,“说我吃醋,我真有点儿,但不是这个原因,我不怕你跟她俩睡一块,就怕要引出别的不利来。”
“是不是,那个地方,有另外的人在监视?”
小纯不吭声了。
“好,我明白了。”肖光捷似懂非懂。既然有人在监视,为什么小纯还敢通过塞纸条,又直接敲开门把他拉着走呢?
“那么,有人监视蒲丽丽的居所,她自己知道吗?阿葵知道吗?”肖光捷又问。
“她们当然不知道。”
“那你又怎么知道的?那个监视者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我哪有时间当监视者呢?”
肖光捷一想也是,小纯是整天呆在黄妙菁身边的,虽然会上街买这买那,但要监视一个地方,是需要整块时间,不能靠零碎工夫。
看来监视者另有其人。
“那刚才你在外面,不是也被监视者看到了?”
“不用担心,监视者也不是一直盯着的,他也要吃饭,出恭,总有点空隙,我就是利用空隙时间给你塞纸条,又把你拉出来的。”
“但你怎么就知道屋子里我们三人的情况呢,你怎么知道她俩睡了而我还没睡呢?万一纸条塞进来被她们看着了呢?或者我跟她们一起睡了,纸条塞进来我也拿不着,你不是白费心血了?还有你敲门的时候怎么知道我在门后?”
“我有千里眼。”
“千里眼?”
“不不,是……夜猫子眼,能看见屋子里的情况,再说我对她俩的鼾声挺熟的,一听就知道是她们两个在打,而你呢,那个床里只躺了两个人,另一个床里还没见人,说明你还没睡,我从窗户的破洞里闻到烟味,知道你刚抽完烟,所以我才赶紧写纸条塞进来。”
肖光捷叹了一口气:“你这两个装备实在太强了,果然是间谍的素质。”
轮到小纯吃惊了,“什么,间谍……肖哥你为啥说我是间谍?”
“你称我为哥,叫我肖哥,那我称你为纯妹吧,你呀,以为我真不知道你说的夜猫子眼是什么吗?那是夜视器,这玩意儿咱们国内是没有的,是洋人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不过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