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要进去?”
“不进去,怎么侦察情况?”
“我们就是守在外面,来个姜太公钓鱼。”
肖光捷察看了一下进出的那条大路,朝南一指:“我们去那儿设伏吧。”
黄妙菁也不懂啥叫设伏,反正由他说了算。肖光捷一拦缰绳,策马来到南边的路上。
他把马交给黄妙菁,叫她带着马到后面一座小山包的背面去,只要陪着马,让马在洼地里吃草就行了,不要在山包上露头,以免被路上来的人仰望到。
“那你呢?”黄妙菁问。
肖光捷指指路一侧茂盛的茅草:“我就伏在草丛里,等着吧。”
“你要等谁?”
肖光捷这才道出目的:“这是进出村寨的唯一通道,我相信寨子里必会有人出来,从这里经过往外去,我要看看能不能抓一个,审问一下。”
“哦,你说的埋伏是要抓个舌头?”
“对对,抓舌头,问问村寨里的详细情况,既然柳家就在这里,此刻估计正在给女儿和施饼余办那个婚礼吧,我们要摸清情况,再等着施父从这儿经过,就可以见机行事,制订一个进寨的具体计划。”
“施父来了,你不拦住他,还要跟他一起进去吗?”
“我说的是见机行事,如果情况允许就进,如果不允许就不进,但不抓舌头,不摸清情况,单纯地劝施父是没用的,他会奋不顾身往里闯,我必须充分掌握寨里的情况,在他面前说话才有说服力,能帮他就帮他,不能帮就会阻止他去送死。”
黄妙菁不由得佩服肖光捷的做法,“你想得太周到了,光捷,我真服你。我还以为你对施父是不闻不问了,明知他一个人去闯东堡寨就是送死也不管,其实你没有当面硬拦住施父,是另有计谋的。”
肖光捷叹口气解释:“施父不是一般的人,他当过兵,曾经是邓如昌的手下,当年海战那么惨烈,他早像是死过一回,根本不惧再死了,为了救儿子出火坑决心已下,我这个局外人很难说服他的,所以我没有费那些口舌劝他,同时我觉得如果情况允许,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争取真把他儿子给救出来。”
这时肖光捷望见村里似乎有人沿着村路出来,他赶紧示意黄妙菁照计划办。
黄妙菁牵着马转到山包后面去了。肖光捷就猫腰钻进对面路侧的茅草丛里,他先抓了一把黄泥在脸上抹了一遍,拿出烟盒用小镜子照照,除了眼睛鼻子嘴巴,整个脸都黄乎乎的,本来面目被掩盖了。
然后再伏在草丛中,透过草的缝隙紧紧盯着路面。
先是有几辆驴车从路上驶过,上面坐着一些男女,有说有笑,打情骂俏的,言语放肆,甚至有点污人耳朵,听那腔调都油嘴滑舌的,也许这个村寨里的人不管什么成份都是这副腔调吧。
然后是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去,同样也有说说笑笑的,各种的荤素话,听着觉得脸红。
分析这些都不是正常的村民,肯定是团伙成员,那种德性简直一目了然。
肖光捷要抓的就是这一类,但必须是单独行走者,这些结伴走的不好下手,对付起来不容易,万一有人开枪就会惊动寨里的团伙。
继续埋伏着等,终于等来了机会。
只见有一个人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放着一个箩筐,格支格支地从村寨里出来向外走。
此人二十多岁年纪,剃着个饭铲头,上穿坎肩下穿大脚裤,脚上却穿着一双军靴。
仔细观察,发现此人腰里鼓鼓的,被坎肩的下摆给挡着,应该是裤腰带上别着一把斧头。
肖光捷看他从面前推车过去,他像猫子一样钻出草丛,从后面抢上前,两手一下子箍住饭铲头的脖子,将他往草丛里拖。
饭铲头两手本来握着车把,根本没料到猛然被人勒住脖子,他放开车把就想掰肖光捷的两只胳膊。
肖光捷只顾把他往草里拖,一直拖到草丛后面的一个斜坡边,然后往坡下一倒,带着饭铲头往坡下滚去。
等滚到坡底,一看饭铲头都两眼翻白,要晕过去了。
那是肖光捷的绞技加跌技的完美组合,是他将自己的武功结合警察的职业特点发明的捕俘手段,仅仅使用绞技会消耗自身大量体力,借助一道坡带着猎物来一场翻滚,对方由于被牢牢勒着脖子,加上那一阵翻滚,头晕目眩,不死也失去抵抗力。
肖光捷放开饭铲头的脖子,将他往肩上一扛,从另一道坡上爬上去,翻过小山包到了另一道坡下,那条路就在山包的另一边了,在这里审问俘虏,路面上有人也听不到声音了。
肖光捷将饭铲头扔在坡上,不用捆住他的手脚,至少在半个小时内,饭铲头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如果他胆敢反抗,就让他吃更大苦头。
他看到不远处有口小水塘,趁饭铲头一时半会还晕着,就又跑到水塘边,捞起水底的瘀泥在脸上抹几下,这下子就算黄妙菁在一边说认不准他的面相了。
回到饭铲头身边,刚好饭铲头在翻身,两眼睁开来又闭上,嘴里哼哼着。
“喂,老兄,快点醒醒吧,别装蒜了。”肖光捷推了他一把。
饭铲头睁开眼,呆呆地望着他,嘴里喃喃地问着:“我这是在哪里?”
“东堡寨的村外,山谷里。”
“我怎么回事呀,怎么就突然摔倒了……”
“你想不起来了?”
“好像,我被人在后面勒住了脖子,然后有人把我往路边拖,马上就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