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恬儿的眼皮跳了一下。
她毕竟只是个小妞,还缺点火候啊,关键时刻眼神总会不自觉地露一丝破绽。
“红色……地下……党?”她的语调有些结结巴巴。
“怎么,没听说过?”
“听说过,在省城读书,学院里的老师和教授时不时会谈起的。”
“这不可能吧,老师和教授谁敢在课堂上跟学生讲这些,那是犯忌的。”
“私下跟我们谈的。”
肖光捷心想也许是吧。
“可黄家跟红色地下党有啥关系,为什么有人要警告他们呢?”白恬儿好像挺疑惑。
肖光捷打断她,“不要明知故问了我的小姐。还是谈谈第二个问题,就是有人想离间你家和黄家,你认为对吗?”
“哦哦,这个倒有可能,有人就这么坏。”
“你承认就对了,这个问题是挺严肃的,本来你们两家的关系是好还是不好,都不要紧,关键是有人想在你们两家之间搞个事,让你们闹不友好,甚至会水火不相容,他们就可以在一边坐收鱼翁之利了?”
白恬儿问:“那你认为,是谁这么缺德,要这么搞呢?”
肖光捷摇摇头:“先不要去追究谁搞的,还有第三点呢,那是最重要的,就是在试探你们白家的态度。”
白恬儿却摊摊手:“我们家能有啥态度?根本无从谈起嘛。”
肖光捷突然不吭声了,闷着头只顾抽烟。
这使白恬儿反倒不自在了,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哎,你怎么不说话了?”
“跟你说不下去了。”
“那你想听我说啥呢?”
“告诉我,小纯在哪里?”
白恬儿又一愣,“为什么你要问我呢?”
“因为你知道呀。”
“你怎么认为我知道?”
肖光捷把烟头往凉亭外一扔,“当然是推理出来。”
“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推理的?”
“好,简单点吧,第一,当然就是不论阿葵还是小纯都跟你关系紧密,第二,小纯在医院失踪,这事你明明知道了,见了我却一字不提,不是反常?第三,小纯受伤,被我送到医院,你们应该很快就得知这事了。”
“第一条没说的,你早就知道,第二条和第三条,不太好理解。”白恬儿扭着头说。
“需要我详细解释?小纯在医院失踪,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见了我却不主动地问一问呢,说明啥?你对这事不那么看重,所以你才不问。”
“我怎么不看重了?小纯受伤,我很着急的。”白恬儿显得不高兴了。
肖光捷盯着她,“可你在我面前却一点不急,为什么呢,因为你已经知道小纯的下落,而我却不知道,是你想刻意隐瞒我,你当然不会主动提的。”
“你说我早就知道小纯受伤的消息了,凭什么?”
“很简单呢,可以由人及人地推过来,首先我把小纯送到福成医院,尹院长当然马上知道了,而尹院长跟老方是联系的,肯定要告诉老方,老方呢,肯定马上要告诉董姐的……”
“哪个董姐?”
“就是董浣秀呀。你不叫她董姐吗?”
“唔唔,我叫她姐。可是,你怎么说老方一定跟董姐认识,必定会告诉她?”
“你认为老方跟董姐不认识?”
“不不,我不清楚。”
“好吧,就算老方没有直接告诉董姐,但医院里还有一个人哪,就是从慧,肯定马上就告诉董姐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董姐向你说了,你也就知道了。”
白恬儿又沉默了。等了一下又问:“那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刚刚发生了一件很厉害的事,你听说了没有?”
“厉害的事情?在哪里发生的?”
“在街上。”
“什么事?”
“有个人被打死了。”
“谁?”
“尤克定。”
“是什么人?谁打死的?”
“呵呵,说起这个人的名字你可能一时不明白,但只要说起他的身份,你肯定会知道的,他就是统局科的一个副组长。”
“统局科是什么部门?”
“专门调查一种人。”
“调查谁?”
“红色地下党。”
白恬儿声音一下子急促了,“你刚刚说什么,统局科?这个尤克定是从哪里过来的?”
肖光捷心里有点底了。
“他以前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在省厅侦缉科当警官时,他是科长,我辞职了,他也不知被调到哪里去了,现在突然出现了,原来他被调到这个统局科去了。其实他的妹妹早来过了,就是他妹妹害死了阿葵和护士蒲丽丽,又被小纯给打死,小纯也中了她的枪而受重伤。现在他也来了,可惜命运不济,竟然撞到乔队长枪口上去了。”
“怎么,是乔队长打死了他?”
“正是,因为尤克定自己作死,竟然去客栈拿枪对准董姐,偏赶上乔队长巡街路过,算尤克定倒楣,想跟乔队长较量一下结果吃了枪子。”
肖光捷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你知道尤克定为啥要去找董姐麻烦?”
“想点董姐的便宜?”
“据他自己叫嚣,是要抓捕董姐。”
“为什么?”
“因为他认为董姐是红色地下党的成员。”
“呸,他怎么知道的?”白恬儿的神色相当紧张。
肖光捷呵呵一笑,“别怕,他其实并不是真的确准董姐就是地下党,只是有怀疑而已。”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