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格的一声,噪声响起,他们站立的地下室果然晃动了。
“哎,动了,在走呢。”
可是他们无法确定是往哪里走。
“光捷,这是在往上吗?”廖阿玫问。
肖光捷感觉晃悠悠的,却判断不出来,“应该是向上吧?”
“可我怎么感觉在往下走呢?”
“是呀,难道就在往下?”
因为没有窗口,看不到外面,根本没有可参照的东西。
他们只好努力站稳,廖阿玫还紧紧扶着肖光捷的胳膊,好像在扶他其实在抓牢他以免自己被晃倒。
他们都有一层担心,卷扬机会把地下室带到哪里去,不会突然砰地砸下去,掉进无尽的深渊吧?
只是虽然心里紧张却不敢讲出来。
四台卷扬机都在工作,听得出齿轮咬合的格格声,还有钢丝绳转动的嚓嚓声,这些声音在他们听来充满了诡异和危险。
突然间咣地一下,他们觉得被一股大力给抬了一下,然后噪音消失,恢复了静寂。
“停了?”廖阿玫四面张望。
两人小心地等了一下,确定是停了。
“咦,停是停了,但还在地下室,没啥变化。”
肖光捷走到进来的那个门边,这个门已经关上了,他没留意刚才是怎么关上的,应该是自动的吧。
门上有个铁把手,他伸手抓住把守想把门拉开,但拉了几拉没拉开。
“糟糕,我们被困住了?”他低声地发出一声惊呼。
廖阿玫紧张了,跑过来,跟他合作着拉门,但这道门像被焊住似地纹丝不动。
“以前这道门关上,是可以拉开的呀,今天怎么关上就拉不开了。”
“我看,也已经改装过了,它不是普通的铁门,而是一道自动门。”
“自动门?怎么才能把它打开呀?”
肖光捷咂着嘴说,“就像城里的电梯,如果升降时没有到达楼层的正确位置,比如停在两层楼的中间,那么电梯间的门是不会打开的,为的是防止有人误跨出去,这个门可能也这样吧,如果到了正确位置,它自然就会打开。”
“那就是说现在不在正确位置上?”
“可能是的。”
“那怎么办?这个冰库就吊在半空,不下不上了?”
肖光捷走到有按钮的卷扬机边,看着那个黑色的按钮,分析说:“那个红的是启动的,现在停了,可能有些差错,我再按一下看看。”
说着又按了一下红按钮。
但没什么变化,廖阿玫拉一下门还是没能拉开。
“我再按一下这个黑的吧,如果是回到原来位置的,就让它回去。”
说着又按了一下黑色按钮。
忽听咯吱吱一阵响,把他们吓了一跳。
声音不是来自那个门,而是后面。
他们回身一看,只见一排冰壁正在移动。
不是向左或向右移,而是向着远处,也就是从原来的位置在脱开去。
随着这道冰壁的后移,一股更大的风就刮了进来,在他们身边的空间里回荡。
他们都看呆了。
原来冰壁向里移,里面是一个更大的空间,也就是一个更大的冰库。这道冰墙本来就像一道隔墙,现在移开,地下室与那个大冰库就接通了。
肖光捷惊道:“果然我们站的是个升降台,是个大电梯,你看,现在到了真正的冰库了。”
不过大冰库里没有亮灯,望进去显得空空的,只有他们呆的那个电梯室里的灯光照出里面的空旷。
当然所谓大冰库,也是相对小的而言,也不是大得无当,看起来就是有三间房子那么个面积,但这是地下室,能有这么大一个空间也是挺惊人了。
“这是冰库吗,里面有冰块吗?”廖阿玫先提出质疑。
“是的,好像是空的,没有放冰,只有移过去的冰墙。”
他们注意到那道冰墙移过去后,就转到一边去了,贴在右侧的墙了。
肖光捷心里一动,他再次按了一下黑色按钮,只听又格支支响,是大冰库里传来的,那道冰墙往上提了提,然后是下面伸出两条铁杆子将冰墙扛住,原本支撑冰墙的两根铁杆子就向着电梯室里回来了,收缩到刚才的位置。
他们都看明白了,这是自动送冰装置。
肖光捷又按一下黑钮,另一侧的冰墙就移动了,转到那两根铁杆的正面,好像要交给铁杆似的,铁杆就从下面接过了冰墙,又向着大冰库里移去。
“哇呀呀,没想到,这个设备这么高级了。”廖阿玫发出惊呼。
肖光捷问道:“你作为这家厂的正宗传人,其实是女老板,却不知道冰库已经严重改装过了吧?”
“是的,真的不可想象呀,我不是在作梦吧?”
“没做梦,千准万确的。”
“可是他何必要这么折腾呢,其实制冰厂每天制的冰,囤起来也就那么点,根本不用扩大冰库,他弄这么个大冰库有啥用,难道准备将冰厂扩大几倍?可是厂造得再大也没用,销路怎么找?生产多了卖不掉,放在冰库里发神经啊?”
廖阿玫百思不得其解。
肖光捷摆摆手:“这个问题,我们可能没必要弄清了,也许徐择隆的能力,远远超出了你这个太太的预期,你以为冰厂是靠你拉来业务,他是没能力接单的,但事实可能恰恰相反,你走后,他就接着大单了,需要大规模改造。”
“在中翰接得到大单吗?异想天开呀,用冰量就这么点,全给他做了也撑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