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无暇婚纱,宛若天使一般的女人轻盈地跃动于荒野乱草之上,死神般收割敌人的性命,而敌人毫无还手之力。
当shadow的援军抵达之时,荒原之上只剩下几个残存的飞影行动组,他们瑟瑟发抖地抱团,用畏惧的眼神望着也算保护了他们的她。
她抱膝坐在荒草地上,不惧黄土,洁白的婚纱上多处凝着血花,仿佛一种印象派的装饰画。美丽的双目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如同一面镜子,无比清澈,亦无比空洞。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呆滞,屠尽仇敌之后,她安静的像个陶瓷娃娃,似乎灵魂已从这副身躯抽离。
援军无法相信眼前的尸体横陈是一人所为,但幸存者皆指着她说:“我不知道啊,都是她杀的,她就魔鬼俯身,好可怕……”超越凡人认知的能力,终究会引发恐惧。
沈夜熙是援军的领头人,他一早就料到卫梦会来复仇,只是他的计算晚了一步。空军靴踏出坚定的声响,他笔直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淡淡道:“回家吧。”
她没有回应,而是呆呆地低下头去,把脸埋在膝盖之间,接着,嚎啕大哭的声音响彻四野。方才还夺人性命的魔鬼,如今就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
这之后,战争在短短三个月内迅速结束。最终战发生在e国,它建立在沙漠之中,以石油钻探为主要产业,人口极少,在这场战争中被夷为平地,彻底从地图上消失,后世被称之为“空都”。此战又被称之为“空都之战”,记于史册。三十年后,空都地区兴建“s·l战争遗迹博物馆”,游客如织,便是后话了。
……
海城。
这是一座永远湿润的城市,好像高空中永远有一个女人在流泪。
海浪怕打着女人小巧的脚踝,波西米亚的裙摆被打湿了,女人也不在意。她怀里抱了个青花瓷的坛子,抱的样子看着颇为珍惜,好似什么绝世珍宝。她的长发做了个简单的编发,簪上了一朵沙漠玫瑰。海风吹起她鬓角的发丝,也吹动花瓣,黑与红对比鲜明,冶艳得惊心动魄。
穿深蓝西装大男人到来时,就是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心脏处传来了酥麻以及刺痛。
“梦……跟我走吧。”
女人连头都没有回,一直凝望着大海,好像海里住着她深深眷恋的人。
“你要去美国当维和大使是吗?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登陆政坛?归于幕后,做世界的实际掌权者?”女人的语气并无质问的成分,问的云淡风轻,仿佛在问他今晚打算吃什么。
男人并未反驳也未解释,“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是。”
“这里什么都没有。”
“有。”女人轻轻抚摸怀里的坛子,目光温柔得滴水。
这个城市承载着许多人的记忆,有人天生聪慧,被封成神;有人愚钝不堪,倍受欺辱;也有人不甘束缚,而作茧自缚。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们的青春。青春里,总有那么些喜悦、悲伤以及荒唐。
曾经,这个女人深爱身后的男人,为此忽略了另一个人,回过头来才发现,那个人一直都在。从海城到帝都,从青葱到成熟,只有那人一直陪伴着她。所以哪怕他已经离世,她仍恍惚地觉得他还在,在虚空之中,在这些他们生活过的城市,默默地庇佑着她。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男人低声地问,宛若呢喃一般,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问,末了嘴角泛起自嘲,满心苦涩。
“嗯,哪儿都可以回去,唯有时光不可。”女人极为平静地回答。
玫瑰枯萎,红豆朽烂,南国的佳人一天天老去,容颜不复,相思亦老。纵有万丈深情,依然抵不过世事变幻,沧海桑田。
凛风吹散了她发间的花,零星的花瓣涤荡在风中,飘远了去……
……
在此次元人类察觉不到的维度里,有着水色长卷发,背生透明蝉翼,一身古希腊袍的绝色男人悬浮于空,对蹲在角落里画蘑菇浑身泛黑气,穿着米底草莓丝绸睡衣套装的阿宅说:“喂,你的故事be了。”
“我知道!这还不都怪你!泽——你这该死的启示录!”宅女跳起来炸毛。
“请不要称呼我为启示录,我现在的身份是叛神。”此人颇引以为豪。
“你还不是‘神’好不好?你就是个‘背叛神明的混蛋神官’!”
“请把‘混蛋’去掉,谢谢。”
“说,你为什么要盯上我的作品!这世界上作品千千万,我造了什么孽,你要选上我的?”宅女指着原神官泽质问,‘难道是因为我特别优秀?’暗自美滋滋~
结果对方理所当然地答:“因为你曾经是我的‘受洗者’呀。”
三次元拥有完整构架能力并能写出完结作品的创作者,被称为“受洗者”,而给作者们射出“灵光”一箭的神官,被称为“启示录”。“启示录”会找上能接收自己“灵光一击”的人,作为自己的“受洗者”。水色卷发本来是小说家华小蝶的启示录,后来他背叛神王,自立为神,华小蝶多年没有获得灵感,穷困潦倒,遭受不公,思维变得阴暗,内心黑化,最终引来了第二位启示录,目前暂时未登场。这直接导致,华小蝶的作品前后风格差异极大,有明显的分水岭,前期写傻白甜,文风光明暖萌,后期写黑化病娇,文风黑暗凄冷。
“少废话,你出来做什么,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吗?”华小蝶不忿,‘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