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厮杀是有讲究的。
首先是叫阵,就是所谓的单挑。因汉军崇尚个人武力,若是单挑胜利的一方会士气大振,反之则会认为咱这边最厉害的人都怼不过人家而士气低落。
在大集团对战时候这个单挑起到的作用就要弱很多了。
十多万或者数十万人干仗,一人的得失只会影响到前面观战的部分人,绝大多数人是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阵前单挑两人的胜负和勇武的。
汉军人多势众,最喜欢玩的就是车轮战。
羌兵勇武,称兵数十万,可相比于子民千万的大汉朝廷,仍县薄弱。
边章携兵五万围攻长安近月,数次攻伐皆无果,于是有谋士谏言,火攻。
“火攻?”
边章看了看帐外的寒冷天气,再看看这位谏言的谋士,忍住了一刀砍死他的冲动。
“如何火攻?”
谋士畅言道:“主公,如今二月,冬已逝去,冰雪消融,汉军必以为我军不会火攻。长安城坚,然城内建筑多木,如今雪已停,风依旧,只需火箭射入长安城内,必可火海连天。”
边章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谋士,“汝可知羽箭射程?”
谋士摇头。
“谋略虽好,然无法将火箭射入长安城内,且先退下。”韩遂忙替谋士解围。
谋士汗颜,掩面而去。
边章叹了口气,“军中多羌人,少谋士,甚憾!”
北宫伯玉拱手说道:“主公,如今我军对长安无可奈何是真,皇甫嵩于我军亦无计可施。主公莫灰心丧气,汉高祖八年得汉,我军如今才起兵数月,无需操之过急。”
边章这才稳下心来。
“主公,冀州运来粮草不济,当去信申饬李文候此人。”韩遂是汉人,虽然被迫加入汉军,却依旧不能和羌将和睦,期间互相中伤实为常事,北宫伯玉也没少打他的小报告。
再者,韩遂主前军,日夜与汉军互为攻伐,消耗极重,本就粮草不多,如今后勤粮草又供应不上,他出声要求申饬李文候并无不可。
边章摆了摆手,“如今战事吃紧,粮草之事确实要紧,孤已派人至冀县斥责,文约且安心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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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
左车骑将军皇甫嵩站在城头,身后站着新任的破虏将军董卓、荡寇将军周慎,长安府尹盖勋等人。
“诸位,如今春雪消融,道路泥泞,叛军运送粮草必定不济,再有华中郎将部于敌后骚扰,想来叛军粮草已不多。我们只需据守长安,以逸待劳,待得叛军粮草短缺,自可不攻自破。诸位以为如何?”
董卓拱手出列,“车骑将军,卓以为可派一部出城,日夜侵扰私营,使其不能安稳。另再派一部于敌后,增援中郎将部。毕竟他们只有三千人,恐不能再成事。”
周慎闻言说道:“破虏将军,某以为不妥。叛军数十里联营,称兵十万,一部外出侵扰效果不大,反而可能会被一击而破。中郎将部正因人少才可成事,若是人多单单隐匿起来就无法实现,如何还能成事?”
董卓瞪大眼睛看着周慎。
皇甫嵩摆了摆手,“各有所理,那就再等等,再看看。府尹,还请加派胥吏差役通告全城,同心戮力共诛叛军,万万不可投敌叛国,若如此,九族诛灭!”
盖勋点了点头,“将军且放心,本府必定上下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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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县。
滇吾最近过得痛并快乐着。
每日一管神仙药让他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华安看着滇吾的模样就知道,这个人彻底废了。
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华安吩咐滇吾宴请冀县诸部首领统帅前来驻地宴饮。
能一举弄死冀县之内叛军各部首领,使冀县群龙无首,则一日可复。
再配合信都之内汉军一部和郭嘉的数千贼兵,至少可以光复数郡之地。
东汉末的冀州,其范围至少相当于今日的河北、北京、天津、辽宁、山西、陕西六个省市全部地区及内蒙一部份地区。
华安遥领冀州刺史,归冀州牧皇甫嵩节制。可皇甫嵩毕竟是武将,整日里忙着镇压反叛和收复失地,只要自己能在冀州之内扎根,鬼才回去洛阳那是非之地。
华安思量许久才决定,自己就以冀州之地为根基,南靠洛阳,北临凉州,先切断羌人叛军首尾,必能仗此得大功。
封侯且不去说,只要在以后的叛军反扑中自己没有被干掉,那冀州一地就是自己的了!
有此一州之地为依托,努力发展农业,广建汉仁堂收拢人心,再组建操练一只军队震慑四方,将来就算汉室覆灭,董卓造反,自己也肯定能偏安一隅。
不是他不想留在洛阳,而是不能。
洛阳就是个大泥潭,各方势力轮番上台表演,表演好的风生水起,表演不好的分分钟歇菜。
华安自认自己演技不行,和张让何进袁氏杨氏诸如此类的人精和门阀较量一定会死无全尸。
所以他才要使劲的往武将队伍里钻,就是要掌兵权自保,本来他以为自己能在刘宏死前捞到一个太守之位就阿弥陀佛了。
没成想…
一州刺史已经在望。
既然老天爷也这么帮助自己,那就不妨再玩大点。
成,则坐拥冀州之地。
败,则滚回洛阳继续蛰伏。
“邀请函可已全部发出?”
“家主,我亲自跟着滇吾去的,确保无虞。”
华安拍了拍裴丛的肩膀,“咱们能不能一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