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若真的和袁绍打起来不正好遂了那董卓的心思。”胡歌望了沮授一眼,见其仍然是端坐在哪里,看不出表情,因此继续说道“召回麴义之后,当整合三军。对内则休养生息,劝课农桑,大力发展经济,扩充军备。对外则厉兵秣马,操练兵士,积极备战。”
“哦,傲天以为将有战事爆发?”沮授好奇的问道,他是真想知道,眼前这少年还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小子以为,不出半年,当有战事发生。”胡歌肯定的说道。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啊,趁现在这个世界的历史轨迹还没有发生大的偏差,当然要装一次神棍了。
“依小子之见,那袁绍定然不会甘于困于一郡之地,而且袁绍与那董卓有隙。如今董卓专横朝政,可谓是天怒人怨,我若是袁绍便以大义之名,召集关东诸侯,一齐讨伐董卓。届时,我冀州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董卓虽然专横,但依然是汉臣自居。没有天子诏书,带兵入京可是大逆不道啊。”沮授指出了胡歌所说的关键之处,没有天子诏命,就想行清君侧之事,这无异于谋反。袁氏虽四世三公,但是也是不敢这么做的。
“可若是有了天子密诏呢。”胡歌幽幽的说道。
“这。。”沮授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显然被胡歌的一句话镇住了,假如真有一胆识之士,从洛阳出,称自己携有天子密诏,召集诸侯反董。仔细想来这种事情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只是终究还是概率问题,尤其胡歌还信誓旦旦的说半年之内就会发生,沮授却是不大相信。但这等见识已非常人所及。
“授受教了。”沮授站起身来朝胡歌行了个作揖礼。胡歌的一席话让他受益良多。虽然现在沮授是冀州别驾兼骑都尉,而胡歌只是个什长,但这位河北名士在心中已经将胡歌放到了对等的位置。
“小子只是随口胡言,不敢当先生大礼。”胡歌连忙起身回礼到。旁人不知道,但胡歌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只是凭借穿越者的优势结合历史的大致走向来推测而已,论真才实学是比不上沮授这等名士的,因此不敢自傲。
见胡歌如此,沮授心中更加满意了,他见过太多恃才放旷之人了,殊不知刚过易折,慧极必伤。韬光养晦才是正道啊。
“不知道傲天今年多大了啊?”沮授突然笑呵呵的问道,他看胡歌样貌应当是未到及冠之年,但是还是要问一下才好知晓具体年龄啊。
“???”
这是什么操作,怎么突然问我的年龄了?我们不是在谈论天下形势吗,跑题了喂。
懵逼归懵逼,胡歌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小子今年一十九岁了。”
“嗯,不错,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沮授捋着胡须夸赞道。两人谈话之时,沮授手中动作没听,此刻已然写好了书信。此时递给胡歌道:“你且拿此信到邺城东郊的中军大营交给赵浮赵将军,他看了这书信自会给你安排的。”
“谢过公与先生。”胡歌再次朝沮授作了个揖,此行的目的总算是有了结果,有了这封书信,至少他可以在军中立足了。
沮授又向胡歌回了个礼,道:“如今天色已然不早,不如傲天在此吃过晚饭在去军营报道。”
胡歌一愣,如今外面日头正好,大约是在下午两三点左右,来之前胡歌才刚啃完干粮,你现在告诉我该吃晚饭了!
“多谢公与先生好意,只是现在距饭点还有些时候,吃过晚饭恐怕是会误了时辰,还请公与先生见谅。”
这下轮到沮授一愣,抬头一看天空,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如此也好,我送傲天出去。”
直到府门处,看的那小厮是惊奇不已,要知道,以往可是只有田丰这等名士才会被沮授送至府门处,一般人可没有这般待遇。这个人不一般呢。
行至府门处,胡歌说道:“公与先生止步吧,等日后小子在来登门拜访。”
一番客套之后,两人又互相作揖。之后胡歌就离开沮授府邸前往军营去了。
这沮授后来也太过热情了,胡歌都有点吃不消了,却是不知道,平日里似沮授这等名士,慕名拜访的人不在少数,因此平日里其实是不甚热情,甚至是有些冷漠的。之所以对胡歌这么热情,当然是另有所图了啊。
就在胡歌前脚刚刚离开之时,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到了沮府前面。
一个小女孩手中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右手拿着一个烧饼。一边啃着,一边蹦蹦跳跳的从马车里跳将了下来。
“阿宓,慢点,别摔倒了。”马车里的人急忙喊道。
若是胡歌还在这里,定然能认出这就是之前城门口遇到的那两姐妹。
“咦,伯伯你是在等阿宓吗?伯伯好厉害啊。”那小女孩看见沮授站在府门前,蹦着跳着就扑了过去,脸上欢喜的很。
“阿宓回来了,今天和姐姐遇到什么好玩的了吗?”沮授看见小女孩也是欢喜的很,一把将其抱起了问道。
“有,有。今天在城门哪里有个大马猴可好玩了,哧溜一下就上马了,在哧溜一下就下来了。可好玩了,可好玩了。”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道。说着还用手中的糖葫芦和烧饼做起了演示,一上一下的煞是可爱。
“阿宓,别胡说,哪里是什么大马猴。”马车里那女子走下车来,见沮授有些疑惑,解释道:“那应该是一个江湖浪人吧。确实有趣的很。”
“父亲在这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