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林虽然对下林村的规矩很好奇,但见老林叔两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就没多问,只管低头默默的喝汤。
吃过早饭后,她麻利的帮忙洗涮锅碗后回到堂屋。
趁着屋里没人,又在床铺上细细找了遍,依然没寻到那断了柄的拂尘。
“闺女啊,今儿个老杨树村儿起集,我去赶集扯几尺布,回来给你做身厚实的棉衣衣裳穿。”林婆弯着腰从里房出来,胳膊上挎了个小小的竹蓝儿,温言对苏林林交待道:“你在家里好好养着,可别出去吹风啊。”
苏林林直起身子,来到床头飞快从包袱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塞到袖袋儿里说:“林婆,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婆连连摆手:“不行,你还没出月子,这时候不能出去见风。”
苏林林不由分说的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说:“我都己经大老远的跑到咱家来了,不也没事儿吗?林婆,我身子骨好着呢,走吧。”
林婆拗不过她,只得带她一起去赶集。
苏林林扶着林婆有说有笑的走在山间小路上,看上去真的如同一对亲母女一般亲近。
当她状似无意问起下林村的规矩时,林婆立刻收住脸上的笑容叹了口气说:“当年,你老林叔就是因为收留被婆家撵出门的我,才被村里人赶出来的。”
说到这里,她抬手抹了把泪儿:“当时,我带着才生出来三天的闺女,差点冻死在雪窝里。你老林叔那时候还是个俊小伙子,虽然又亲离世跟着祖父母过,也还是下林村的大富户儿。”
“……要不是因为收留我,破了村里的规矩,他不至于混到现在这个地步。”林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闺女哪,这下林村的规矩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有点玄呼儿,要不,除了我带来的大丫头,你叔俺俩跟前硬是没养住一个孩子?”
苏林林忙安慰她:“林婆你别伤心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二老的。”
听她这么了说,林婆才止住抽泣,拉着她的手欣慰的说:“天意呐,真是天意,记得我那大闺女不明不白的失踪后,后山的疯道士跑到家里来,就说过十年后我还能再得一个闺女。”
她紧紧纂住苏林林的手激动的说:“昨天,就她失踪整十年的日子啊。”
苏林林心里一直想问后山那个道士的事儿,这下听她说到这般玄呼之事。
不由抓住机会问道:“那道士说话真这么灵验吗?那道观里香火不是很旺?”
林婆抹了把眼泪儿叹口气儿说:“这老道儿平日里根本不见影儿,一般人想求他也找不着人。至于那个道观在哪儿,除了灵儿别人都没见过。”
说到这里,她十分紧张的对苏林林说:“那老道儿邪乎的很,平日里谁要见着他了,指定要倒大霉,你可千万别往后山九道洼去啊。我听灵儿说那道观就在那儿四周。”
苏林林嘴上应着,心里却暗暗记住九道洼这个地方。
翻过一座高岭后,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村子赫然出现在眼前的山岗上。
让人惊讶的是,村头那颗三人合抱粗的大杨树,在这深秋之时依然枝繁叶茂。
如今都己经九月中旬了,其它树木都落光了叶子,唯独这棵大杨树枝头上仍然一片翠绿。
见她直盯着那颗大杨树瞧,林婆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这颗树每年都要霜打过后才掉叶子,头一回见着的人都很惊奇呢。”
苏林林了然的点点头,小心扶着林婆来到村头己开起的小集市上。
她扶着林婆直奔向集市中间的布摊。
苏林林远远便看中了摆在一大车布匹正中间的那捆大红色细麻布,问了价钱倒也合适。后正准备叫摊主扯几尺,却被林婆拽住袖子低声说:“这布卖太贵了,不划算。”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荷包有些迟疑的说:“待会儿要是老王婆来出摊的话,我们去买她的布。”
苏林林看了眼她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深灰色粗麻布衫,明白林婆手里怕是没钱,轻轻拉开她的手说:“林婆,今儿个你不用破费了,我带着银钱呢。”
说着,十分豪气的搬了两匹深青色的细麻布,半匹大红色细麻布,一匹浅灰色的细棉布。
“这位娘子,共两百三十个钱,哈哈,不过,你今个买的多零头都抹掉,收您两百个钱。”卖布的一开张便得了这么个大主顾,也高兴的合不拢嘴。
林婆惊讶的看着苏林林抱着一大堆布不解的问:“闺女,你买这么多布干啥?”
苏林林笑着应道:“当然是做棉衣裳了!眼看天要冷了,咱一家人的棉衣裳都得准备起来了,您跟老林叔身上的衣裳都破成这样了,哪还能穿?”
林婆还要说什么,却被苏林林推着前走:“咦,这里还有卖皮子的,我去买两块回去做几双皮靴下雪了穿。”
皮子?
那东西多贵呀!
她劝阻的话还没出口,苏林林就拎着两块皮子高兴的过来了。
这孩子真不个能过日子的人儿啊。
林婆看着堆在堂屋的一大堆东西,心疼不己的说:“你买这么些好东西,得多费银钱呐。”
苏林林拿起那块深青的布料在她身上比划两下,刺啦一声撕开说:“钱花完了再挣呗,冬天咱们可不能冻着了。”
边说,手下不停麻利的裁剪衣裳。
她虽然针线活不太好,但却有一手顶好的裁剪活儿,以前在村儿里没少帮人裁衣服剪鞋样儿。
很快,她估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