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生从怀里拿出一片己经干枯的槐树叶子:“听母亲生前说,当时一位身着麻衣的老者,自天而降,用一片槐树叶,把那些追杀女祖的人全部杀了。”
闻言,楚非不由双眼一眯,盯着陈生递给他的那棵干枯的槐树叶子陷入沉思。
当初,在他咽气之前,明明身在别宫,里面没一颗草木,但却有一片槐叶落到脸上。
难道,是灵槐在暗中护住他的后人吗?
只听陈生带着重重的哀伤之意说:“女祖带人在陈家村安家之后,风平浪静的过了一百多年。直到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原本平静的陈家村,一夜之间被人屠戮一空。
“我记得自己明明被一柄长剑刺穿了身体,但再次醒来之后,身上只有一片槐叶,胸口连一丝伤口都没有。”陈生满眼不可思义的说:“之后,我好像忘记以前的种种,被人带到西楚王宫。”
听他说到里时,楚怀西不由连连摇头:“不对,你说慌,我们明明打小就在一起的。”
陈生苦笑一生说:“不,当初,那个人为了能让我混到你身边,把你的那个伴读杀了。”
说完,他闭了闭眼说:“我不是楚生,我本名就是陈生。”
“一定是老怀,肯定是他在竭力保护我楚王室一脉不绝。”楚非忍住心头的酸楚,抬手欲摸陈生的头,但想到自己仍是魂体属阴,怕会伤到他便又缩了回来。
陈生敏感的看向他:“老祖,您亲自前来寻老槐,可是西楚王室出问题了?”
“我还好好的呢,西楚怎么可能出问题。”楚怀西满脸愤怒的看着他说:“是谁杀了楚生?”
楚非淡淡的看他一眼:“蠢货,到现在还听不出来吗?肯定是定灵山那帮道士干的。”
“他们把楚王室整成这样,到底有什么目的?”楚怀西愤恨的叫道。
目的?
苏林林忍不住插嘴:“会不会跟老怀有关?”
楚非抬头看向她:“你是说他们想取代楚王室统治西楚?”
“他们现在不是做到了?找这么个傻瓜取代我,三十年不设朝会,组个什么内阁出来,己经完全把西楚王权架空了。”楚怀西十分愤怒的说。
楚非轻笑一声:“你能肯定自己坐朝,就能守住西楚?”
楚怀西想到自己被人设计困在陈家村三十年,顿时泄了气:“那现在我们——”
“当然是先找到老怀。”楚非淡淡看他一眼说:“放心吧,无论怎么样,楚君之位都是你的。”
只他这么说,楚怀西紧揪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既然陈生的身子己经明了,他极怕鬼王楚非要废了他,推陈生上位。
必竟,他一直口口声声的说陈生才是楚王室正统血脉。
“我也不知道老怀在哪儿,其实,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在楚非的追问下,陈生十分遗憾的摇摇头。
没想到线索又断了。
眼下,只能往大阳村去碰碰运气了。
拿定主意之后,苏林林给一脸迷茫的陈老皮,留下一粒能够让他恢复记忆的药丸。
便随着楚非等人前往大阳村而去。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云三儿特意落后一步,见吞下药丸的陈老皮迟步不前,不由出声问道。
陈老皮神色哀伤的看他一眼说:“你们先去大阳村吧,我再去看看二愣子。”
闻言,云三儿轻叹一口气:“我跟你一起去吧。”
“云三儿,你还挺念旧的嘛。”楚怀西冷笑一声,回头看着他说。
云三儿苦笑一声:“我又没有王位要继承,也不关于老怀的下落,能挂心的也只有咱们几个老伙计了。”
闻言,跟楚非并排走在前面的陈生突然回头,冲他深施一礼:“都是我连累了诸位!”
楚怀西轻轻摆了摆手说:“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走吧,楚生,我不怪你。”
说完,长叹一声对陈老皮说:“我素与二哥不合,想来他也不想见我,今天就不去跟他再道别了。”
怎么听着话里都有股子萧条之意。
楚怀西当初再怎么讨厌这个地方,有多想逃离出去,但这里必竟是他呆生活过三十年的地方。
现在回想起来,在陈家村的三十年中,村里这几个人对他帮助良多。
虽然,己经死去的陈三曾有心非理于他,但他也曾无微不至的照顾了他十年。
之后,怕陈三再打他的主意,陈二愣子还特意去告诫过陈三数次。
只是自那之后,他总觉得这些人都对他不怀好意。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在家陈家村这几个人中,就属他生的瘦弱,要是他们真想对他不轨,怕是他不会有后面那二十年的安稳日子。
思来想后,竟然对这个厌恶了几十年的村子,生出些许不舍来。
至于陈生,这里本来就他出生长大的村子,但是回想到当年的那场浩劫,他反而想着要离开。
最好再也不回来。
因为,在那个恶梦般的夜晚,父母亲人一个个在他眼前死去。
但他却连凶手的面目都没看到,更别提给他们报仇了。
住在这里,会让他时时想起那件惨痛往事。
至于以后的去向,他心里却是一点思量也没有。
“陈生,你以后还叫楚生吧,依然跟着我做贴身侍卫吧。”就在这时,只听楚怀西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陈生抬头看向他,良久才郑重的点点头:“好。”
就在他们说话的机会,几人出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