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他满头大汗,面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心底没来由的一软:“那些鬼雾暂时停住了.师兄,那边有间石屋,不如我们过去歇歇吧。”
且不说李长风师兄妹一心惦记着所谓的宝物,只说被他们同样掂记着得苏林林正温一壶酒,跟老道谈天论地。
漫天的阴雪如扯絮般落下来,依着火堆而坐的两人却丝毫不觉得冷。
“苏娘子,我现在终于想明白,我这条腿是怎么没的了。”老道儿脖子一仰饮尽杯中酒,他喝的有些微醉,眼神迷离的看着火堆。
苏林林心里不由一紧,慢慢下酒杯问:“哦?怎么断了?”
老道儿轻笑一声道:“一定是山魁干的,你,还记得咱们为什么会逃到这里吗?”
闻言,苏林林心下一松,神色恍然道:“你说的是在山壁里面大吼的那个怪物?”
老道儿苦笑着点点头:“说来也是我们倒霉,一般而言,山魁伏于山中若不惊动到它,是不会主动出来的。”
只他这么说,苏林林嘴角抽了抽:还不是大金刀作死,疯了似的玩命砍那山壁,这才惊动了所谓的山魁。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反而不解的问:“那山魁出来时,你的腿己经——”
“我知道,一定是我们从那条密路逃生之时,己经惊动了它。”老道儿又饮下一杯酒惨笑道:“古书上记载这山怪性子极为公正。”
他拿起块己经冷掉的烤肉边吃边说:“我们从观里逃出来时,误入它的栖身之地,惊动它之后我被它砍下一条腿作为惩罚。”
梗着脖子咽下口的肉之后,老道儿又掉一杯黄酒看着苏林林问:“只是,我不明白山魁己经严惩过我们了,后来,为什么还要破壁而出?”
苏林林耷下眼皮,声音略带歉意的说:“因为,大金刀发疯一直朝石壁上砍。”
至于为什么砍——她确实不好意思启口。
仅仅是想升一堆火而己,苏林林也没想到竟然能惹到山魁!
怪不得当时大金刀急着带她逃命,苏林林虽没见过山魁,但从老道儿的话里,也听得出这山怪十分厉害。
“这么说来,我们算是惹到这尊山神了!”老道儿深吸一口气:“怪不得把我们丢到这里!”
苏林林瞪大眼问他:“哦?你是说这里山魁找不着咱们?”
老道儿看着面前不远处平静如镜的潭水说:“山魁虽为精怪之流,但其力大无比,且身体坚不可催,就是一般修士也敢轻易招惹。”
“而且,他们还被世人称为山神——就是可以在山体之中穿行无阻。”老道儿捋了捋雪白的胡须道:“但相传山魁仍至阳之体。”
所以,大金刀才带着他们来到这个极阴之地。
这下,苏林林才算明白过来了。
敢情大金刀一时任性,给她们招来一个实力强劲的山神为敌啊。
这鬼刀大忙没帮上,倒是轻松的给惹了个大祸!
“呵呵,其实,如今鬼雾蔓延,山魁暴怒,下林村魔物横行,我们躲在这里倒也安全。”老道儿紧了紧身上的棉袍笑道。
苏林林惊讶的看着他问:“你不是说要下林村的魔物出世,可能会——”
老道儿浑不在意的打断她话:“怕啥,李长风己经来了,天塌了自然有修士那帮高人顶着,咱们只管苟且偷生就行了。”
他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反正不管是下林村的魔物,还是被惹怒的山魁,以及漫天的鬼雾,都远不是她所能敌。
想通了之后,压在心头的包袱反而轻了许多。
但是,一想到李长风也在云岭,如同一根利刺般扎在她心头。
“真想不通那只黑猫为何要把李长风身上的玉佩带来给你。”老道儿见她一手紧紧纂住那枚玉符,不由眯着眼问道:“难道,他也知道你在这儿?”
闻言,苏林林倒是平静下来,轻嗤一声说:“若是李长风真的知道我在儿,怕是早就杀过来了。”
老道儿眉头一挑笑道:“也是,他还等着杀你证道呢。”
冷不防的从别人口中听到杀妻证道这个词,苏林林心别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儿。
她曾轻嗤一声:“当初他没能杀的了我,现在就更不能遂心了!”
说完,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酒杯呼出一口气问道:“这鬼雾要几时才会散?”
老道儿不由皱起眉头说:“若依古书所记,今日正午鬼雾就该停住动作,到子夜便能散尽,但现在,”
他抬眼看着峡谷外越来越浓厚的鬼雾,摇摇头说:“这玩艺儿根本没停下的迹象啊。”
听他这么说,苏林林倒是放下心来:“这里无风也无雨,倒是适合休养,道长,你趁机好好练习下单脚行路吧。”
“但是,有雪啊!”老道儿有些畏惧的看了眼手边的拐丈,磨蹭着不想行动。
他一时真的接受不了失去一条腿的打击。
坐下来的时候还不显,一旦站起来,心里就如针扎般极难受。
见状,苏林林也不劝他,又饮一杯温酒后,到附近的一棵大黄连树上砍下一根手臂粗的树枝。
“苏娘子,你怎么不拾点干柴,青树枝子不容易着,烟大。”老道儿见她连枝带叶儿的拽过来一堆青青的树枝儿,不由皱了皱眉说。
苏林林冲他神密一笑,拿着他送的小匕首,十分利落的削去细小的枝叶,然后冲他神密一笑:“这可不是用来烧火的。”
说着,把手里那根特意留下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