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当面吐口水骂她不要脸,就算客气的了,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老关把东西和人往老四屋里一放,驾着马就走了。
一片沉寂。
米老爹叹息了一声,道:“冤孽。”
芳儿胀红了脸,这分明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不是应该看在凌家的面子上,说亲,八台大轿的迎娶吗?!
怎么会,连名份也没有呢,妻不算妻,妾不算妾,丫头不算丫头。这叫什么。
芳儿茫然着。
更叫她茫然的事情在后头。
她夜里刚搬来,第二天一早,米玉琨又叫老关等人过来给米老四和她搬家腾屋子了。
听说要搬走住别个地去,芳儿整个人都呆住了。
米老娘扒着米老四不肯放,嚎哭的跟什么似的,一面骂米玉琨,道:“你要赶他走,不如连我也一道赶走,老三啊,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你四弟手不利落,你让他一个人怎么生活?!”
一面又哭米玉琳,道:“我的玉琳啊,太可怜了,你到底是造了什么冤孽了,摊上了这么一个弟弟啊,你手不好,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不如娘与你一并去了吧,死了算了,把这里让给他,大家落个清净。”
老关郁闷的道:“老夫人,三爷吩咐了,今天不搬也得搬……”
“叫他滚回来,滚回来与我解释!”米老娘嚎道。
米玉琨却并不理会她,牵了马便要去郡里,只回头道:“娘要这么舍不得四弟,不如一并搬去与四弟住,出了这个门,无论是生是死,都别再回来了。”
一面上了马,对着众兵士使个了眼色,众兵士会神,进了屋要来拖米玉琳。
米老娘显然没料到现在的米玉琨这么狠,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一时之间又气又急,又哭又不饶不依的,然而,她终究还是生了怯意,并没有死拉了。
芳儿看着众兵士将屋里搬了个空,运上马车,看着米玉琳和自己不由自主,任人摆布,一时之间,竟是欲哭无泪。
米三爷,真的好无情!
芳儿怔怔然的被兵士们催着上了马车,她下意识的扶着米玉琳一道上去了。然后马车跟着米玉琨一并出了巷子。老远还能听到米老娘的哭嚎之声,震耳欲聋。
雷声大,雨点小,这米老娘也不好使。
芳儿昨晚是恐惧的,被二房所抛弃,作了见不得人的妾,又怕以后被米老娘搓磨,如今却被赶了出来,不知道又是什么前程,她的心中只剩下忐忑和茫茫了……
掀开马车帘子看着米玉琨,这个人,这个男人……这样的男人,是属于凌霜的,从来,不会为她停留片刻的眼光。
如今竟连命运也全被她给主宰。
马车进了一个巷子里,然后进了一个小院子里,他们下了马车,和东西一并被搬进去了,然后大门一锁,将屋子关成了牢笼似的,关的死紧。
芳儿不死心去推了推,竟是纹丝不动,外面还有兵士在守着。
“四爷……”芳儿可怜巴巴的道:“我们是不是被关起来了……”
米玉琳发出一声哼笑,眼神里有着狠辣的光,冷笑道:“他还真是不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