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春根已经跳起来了,飞一般的往里面冲,道:“啥?有人打芳儿,看我不活撕了他……”
“糟!”招弟一看情势不对,忙也往里面去了。还没来得及劝,就见凌春根嚎了一声,就上去打人了。
里面本来就打的不可开交,坐在上首的一个夫人,支使着几个婆子和丫头正在打芳儿,以及她身边的几个服侍的小丫头,小丫头们嚎的厉害。
凌春根进去的时候,里面打的正凶呢,他一上去就踢飞了几个婆子,几个巴掌狠狠的扇歪了几个丫头,全都倒地上。
那坐在上首的夫人脸色微微变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大怒道:“外面人呢?都死了吗?!”
一声吼,外面几个下人立即冲进来了,作势便要打凌春根。
“住手!”招弟此时也有点怒了,道;“不要欺人太甚!”
那上首的夫人微微挑了一下尖细的眉形,冷笑一声道:“一进来就打人,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此时芳儿脸高高肿起,红的不成样子,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呆滞的流泪。
“芳儿……”凌春根心疼的不得了,忙去扶她。
芳儿一身绸衣,描眉画眼,身上的金钗却掉落,头发乱成一团,衣服也被扯乱了,一身狼狈,然而,却没有露出半分的脆弱,倔强的眼中含泪,看到凌春根来扶她,她却狠狠的将凌春根一推,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是谁?!”
凌春根呆住了,跟着进来的何桂花也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女儿六亲不认的表情,不知怎么,眼泪刷刷的下来了,“芳儿啊,芳儿啊……我的芳儿啊,我这是何苦啊……?”
何桂花扑了过去,搂住芳儿,眼泪直流,然而芳儿的眼神极冷,半丝动容也无。
夫妻二人哭成一团,芳儿却嘴角含着讽刺,一点动容的表情也没有。
“夫人,”招弟忍着气道:“何故要围殴一个弱女子?!”
其它婆子和丫头们此时已经爬了起来,站到了夫人身前,指着招弟道:“这个贱货勾引我们家老爷,让老爷在外面给她置宅子,买丫头,过的比主子还猖狂,这样的人不打,便宜她么?!老爷养了外室,夫人怎么能不怒,一身家业,难不成便要便宜这个外人不成?不打她打谁?!”
招弟冷笑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的好像你们家男人不无辜一样,就他是白莲花,夫人,管不住自己男人的裤腰带,打起女人来倒是狠,夫人这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那夫人柳眉倒竖,大怒道:“你说什么?!置外宅者为妾,她这样的小娼妇,我便是将她发卖了,也无人敢有说辞!”
“卖了?你倒是有本事试试!”招弟也怒了,道:“同为女人,打女人算个屁本事,有本事把你家男人打一顿去,要吃屎的狗管不住,还要怪起外面的人吗?!有什么出息!我看夫人也犯不着与芳儿置气,倒不如回家把你男人二两肉也割了,省得在外面祸害,你也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