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姬猛然跪在了花燕君的脚下,神色带着惶恐和不安,眼底却是掠过些许嘲讽,此时想起来问自己了,只怕他心中早就相信了是自己对花如月做了什么了。
花姬的声音中带了些许颤抖,轻声说道:“早上大姐姐身边的人告诉阿姬宫中来了人,阿姬回去准备了一份礼物所以迟了去尚房的时间,大姐姐因为这事儿说教了阿姬几句,因着圣旨上说阿姬是嫡长女,所以璐瑶姑姑便训斥了一下大姐姐。”
花燕君听了花姬的话眼前一黑,总算是知道了花姬刚刚行礼之后说的帝妃和嫡庶尊卑是怎么一回事儿,一旁的花如月气的要命,猛然站了起来,指着花姬的鼻子便骂了起来:“你胡说,我分明没有让任何人告诉你宫里来人了。”
花姬未曾理会她,倒是神色带着些许犹疑,低头问花姬道:“姐姐,今天璐瑶姑姑不是说你的身份和我们不一样了,不让我们用往日里的态度对你了吗?你为什么要跪呢?”
她满脸困惑的模样,却是点出了往日里花如月也是这般对待花姬的,花如月伸手便要掌捆小九,花燕君暴怒着喊道:“够了!”
花如月猛然一哆嗦,这才想起来,父亲还在旁边,他叫住自己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信了花姬说的话,想到这里,花如月慌乱的拽住花燕君的袖子,花燕君的脸色格外的难看,看向,开口问道:“小九,你来说说白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燕君心知若是问了旁人,是不可能听到真正的实话的,不若问一问小九,这孩子心思单纯的厉害,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却是未曾说谎,她将早上遇到璐瑶女官以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关于宫里人不承认花如月嫡女身份的话更是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花燕君和花如月的脸色一样的难看。
一本正经的把话说完了,花如月气的不行,忍不住又叫了一声花燕君:“父亲!”
花燕君猛然转身,挥手便给了花如月一巴掌,花如月一下子便怔住了,目光带着些许震惊的看着花燕君:“逆女,那可是璐瑶宫正,在宫中便是我见了她都要让她三分薄面,你怎么能在她面前动心思,嫌外面没有说花家闲话的人吗?”
花燕君呼哧呼哧的喘息了几声,花如月瞧着他这副模样,也是吓坏了,她只以为宫中来了个女官,不过是一个女婢,最多也就是宫中有经验的嬷嬷,就是负责教导花姬宫规罢了。
她最初不过是想要让那女官对花姬恼怒,怎么变成如今这般了,那名叫璐瑶的女官在宫中竟还有这么深的背景,连父亲都要避让一二的话,岂不是只有太后的心腹?太后娘娘对花姬可当真是上心啊。
花如月心中充满了妒忌,可是想到花燕君说的话,心中还是充满了惶恐,慌乱的问道:“父亲,那如今女儿应当怎么办啊,宫里人不承认女儿的嫡女身份啊。”
花燕君脸色难看的瞪了她一眼,开口说道:“明日准备上一份礼物,去给璐瑶宫正解释清楚这个事情,一定要让她原谅你,自己改口。”
花姬跪在地上,此时却是没有任何人理会她,不过她却是没有丝毫的不耐,自家父亲未免太过于天真了吧,太后的懿旨如今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花家的嫡长女,便是璐瑶女官改口了又能如何,父亲还能堵住天下所有人的悠悠之口不成。
更何况花姬有自信,花如月不可能舍得拿出什么好东西,今日刚刚收了自己好处的璐瑶怎么可能看得上花如月的东西,心中对她只会更加厌弃罢了。
花燕君这个时候仿佛才想起来花姬在地上跪着一般,连忙上前两步伸手将花姬给扶了起来,伸手拍打了一下她裙摆上的灰尘,笑着说道:“怎得还跪下了,如今你身份不比以往,身为帝妃是不用跪皇家以外的人的。”
花姬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也没有什么委屈的神色,轻声应了声是,此时他倒是想起来自己是帝妃了,初始的时候,那茶碗砸的那般狠辣,花姬还以为他是当真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入宫呢。
站在花姬身后,大大的杏眼眨了眨,似乎有些茫然,又似乎有些明了,花燕君也没有多说什么,开口就对花姬说道:“璐瑶女官住在你那里委实是委屈她了,你同她说上一声,明日便让她去芳草阁住吧。”
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芳草阁离落雨阁算不得近,若是璐瑶住到那里去,每日走到这里都需要耽搁一阵时间,且如今马上就要入冬了,日子越来越冷,让璐瑶每日走这样的路,难免会让她心中不痛快。
更重要的是,芳草阁离沈月母女居住的地方近了不少,她二人若是想要拉拢璐瑶,对她做些什么手脚可是方便多了。
花姬未曾拒绝,只是笑着同花燕君说道:“阿姬晚些时候回去定然会同璐瑶姑姑说一说这个事情,不过今日未曾准备住处,姑姑已然有几分恼怒了,此时刚安顿下来又说迁居的事情,阿姬心中倒是没什么把握说服姑姑。”
花燕君脸上的神色一僵,这事儿是他的错,不知道宫中来的是璐瑶姑姑,以为随意给个居处就够了,根本没有上心,如今事情闹僵了,再来补救似乎有些许晚了。
花燕君遮掩了一下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咳嗽了一声说道:“你问问便是,若是她不愿意迁居,便住在你那里吧。”
花姬应了声是,正厅的晚膳已然摆了上来,自家的兄弟姐妹也纷纷到了